回到住處,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孟鈺斟酌著如何開口:「這傷明明……」
陳翰林溫和接話道:「夫人是想問,為何那魔氣明明是衝著你去的,最終卻傷到了我身上?」
孟鈺點頭,對於這個問題她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陳翰林但笑不語,伸出自己瘦削的手腕靠近孟鈺的手腕,螢光乍現,一條紅繩顯露出來,只不過繩子的一頭系在孟鈺手上,而另一頭則在陳翰林手上。
他一臉繾綣道:「夫人,我早就說過了,你我二人乃是天註定的姻緣。」
孟鈺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手上還有這麼個玩意,「這繩……」
「是閻王爺幫我們繫上的。」
孟鈺:「???」
這不是月老的活兒嗎,什麼時候輪到閻王爺幹這事了?
但她依舊不解,「可這和你的傷又有何干係?」
陳翰林笑容不變,看起來很是滿足和幸福的模樣,「夫人可以簡單理解為,因為這根紅線,我會替你承受所有傷害。但你不必憂慮,即便是我死了,你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頓了頓,他笑得認真,「所以夫人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啊,要不然我會傷心的。」
孟鈺沉默了,她覺得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有誰受了傷之後還會這樣開心的?
但還有一事孟鈺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提起取消婚約一事,阿爹阿孃反應會這樣大?彷彿自己真成了忘恩負義、薄情寡義的陳世美一樣。
眯了眯雙眼,孟鈺有幾分緩過神來,質問道:「你知道我爹孃會極力反對和離一事,所以你才帶我去見他們?」
陳翰林神情不變,自然而然道:「岳丈岳母抬愛,在下惶恐不已。」
平日裡孟鈺是大大咧咧不假,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任人愚弄。孟鈺直起身子,從上至下睥睨著陳翰林道:「我的問題,你直言是否便可,莫要說些有的沒的來搪塞我!」
陳翰林嘆息一聲,老實道:「是。」
孟鈺「哈」了一聲,心中燒起幾分怒火來,揚了揚手上的紅線,「若是照你所說,你我乃是上天註定分不開的姻緣,你從一開始便將此事告知我不就行了!非要帶我去見阿爹阿孃,怎麼,是想攻心為上?借他們來向我施壓?」
她發起怒時,雙眸亮晶晶的,好看極了,陳翰林痴迷地望著她,一臉病態地喃喃道:「夫人,你生氣了嗎?你若是生氣,打我便是。」
孟鈺:「???」
她心頭突然浮現出幾絲不妙的預感,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甩不掉的東西給纏上了。
她的預感倒也沒錯,很快地府裡便都傳遍了,孟鈺的夫君是個脾氣甚好的文人書生,據說他頗有才情,便是由此才得了閻王爺的青眼。
不過也有鬼酸溜溜道:「有才情又怎樣,是能當吃還是能當喝呀?」
結果第二日,那位陳公子便開始在鬼市售賣字畫,因為一手丹青技藝出神入化,竟還真有不少鬼魂買帳,很快便賺了個盆滿缽滿。
只是這位陳公子乃是出了名的懼內,掙了那麼多冥幣也不見換身衣裳穿,每日收攤之時,他都會大包小提買些不少女鬼用物,一看便是給自家夫人準備的。
別人打趣他怎麼不給自己買兩件衣裳,他只是答道:「這收入一半用來為夫人添置物品,另一半自然還是要交由夫人保管了。」
大家不禁調笑:「陳公子你這也太懼內了吧,怎麼自己掙的錢,全都花在你夫人身上了?」
聞言,陳翰林也只是好脾氣道:「在下入贅到夫人家,整個鬼都是屬於夫人的,更何況這掙來的碎銀幾兩?」
這話說得直叫一眾女鬼憤憤咬手帕,暗道自己怎麼就沒那好命攤上這麼個夫君呢?
以至於孟鈺外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