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聽?她這?一連串的?話,掐了下?她的?腰:「在我面前為另一個男人說?話,不怕我吃醋?」
「正?經點。」
「好,正?經點。」
馮蔓蔓的?歌唱完了。
鄔長筠往舞臺望過?去,她正?噙著笑,朝各個方向鞠躬:「再跳下?去就惹人懷疑了,周圍好多雙眼在盯我。」
「那剛才?親你一下?怎麼算?」
「我就說?不要?臉的?登徒子,喝醉酒了。」
杜召看著她笑,一臉寵溺,手從纖細的?腰上落下?:「去吧。」
鄔長筠退後一步,沒有多說?一句、多待一秒,果斷地轉身離開。
歌聲又響起。
杜召立在人群中,望著鄔長筠走到鳴海一郎身邊,拍了下?他的?肩,兩人笑著說?起話來。
杜召背過?身,往另一個方向去。
他們都有自己的?任務,雖然殊途,但?終將同歸。
……
首映前三天。
電影院裝修完畢,掛上大大的?牌匾——和平劇場,牆壁上還?貼有《東郊遺夢》的?巨幅宣傳海報。
各家報紙刊登頭條,一早上,杜興故意叫人把?報紙送到杜召的?辦公桌上,等人一過?來,端著咖啡跟在後面,走到窗邊往外看:「日本人這?回還?真是聲勢浩蕩啊,你的?小情人算是出盡了風頭。」他斜瞄向杜召,故意氣他,「你兩還?好著呢?不會在搞地下?情吧?我聽?說?那個日本演員在追她。」
「人都見不到,搞個屁。」
杜興笑著回頭,繼續望向遠處那棵婆娑老樹:「看來我五哥的?枝頭還?不夠高。」
杜召瞧他這?無所事事的?樣,問?:「你不去周圍負責安保?」
「哪輪得到我啊,和平劇場今晚就封了,不讓任何?外人進。」咖啡燙嘴,杜興推開窗,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將濃鬱的?香味拂滿屋,「到了那天,所有中國人都不許靠近,就連特工總部?和我們都沒資格。」
杜召拿個文?件往後躺去,沒搭他的?話。
杜興兀自嘆息一聲,喃喃自語:「所以啊,我們這?些狗做得再好,也上不了桌,永遠只能在桌底轉。有句話怎麼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面上和和氣氣的?,喊著共榮的?口號,實則一條線劃得門清,他們啊,永遠不會把?我們當自己人。」
「怎麼?想倒戈了?」
「得了吧,往哪邊倒?我現在可是人人喊打的?大漢奸。」杜興吹了吹咖啡,小抿一口,「再說?,這?天下?,早晚都歸日本人,當寵物狗,總比喪家犬好吧。」
杜召輕笑一聲,不說?話了。
杜興看過?去,就見他躺在椅子裡,一張白紙蓋住臉,一動不動:「五哥?」
「杜召?」
「別吵吵,睡了。」
杜興嘴角抽動一下?:「昨晚幹什麼去了?」
「做賊。」
「偷人啊。」
「你猜。」
「行,你睡。」杜興將另一扇窗也推開,讓冷風灌進來,端著杯子往外走了,「天冷,別凍著。」
門被關上,杜召拿開臉上的?紙,坐正?,捏了捏眉心。
昨晚確實做賊去了,不過?偷的?是鬼子。
洋舞廳上下?共三層,從前二層是包廂,一層是舞廳,地下?是賭場,除此以外還?有間隱秘的?地下?室,暗門及開關是杜召親自設計並製造的?,連曾經一起開這?家店的?合夥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間暗室,後來杜召帶鄔長筠進去喝過?酒,只是想告訴她一個隱秘的?藏身點,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如今用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