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兩車棉紗而已,犯不著?動用這麼多人,其?中一定有鬼。
晚上,運輸隊徵用了一家?旅館,把裡面?的客人全攆走?了,只留下老闆和做飯的廚師。
鄔長?筠等三人在斜對面?的茶館,其?餘四人分佈在各個位置,偽裝成小販、路人,觀察他們的動向。
兩輛卡車裡始終都有人輪班守。
「這麼警惕,這真就只是兩車棉紗?」遊擊隊的小王說?。
陳修原戴了帽子和黑框眼鏡,唇上下都貼了小鬍子,盯著?車裡的日本兵,沒有吭聲。
小王:「要不要行?動?」
「再等會,天馬上黑了。」
鄔長?筠靜心喝茶,往窗外的天瞥了眼,天,是快黑了。
這條街她來過,三六年?春天,跟杜召回昌源,途經這裡休息,用餐的飯館,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處。
三年?多,這座小鎮蕭條了許多。
鬼子有六個,他們七個,雖然數量取勝,但幾把破駁殼槍,硬打肯定拼不過,反而會傷及無辜。
只能偷襲。
夜深人靜,守在外面?的兩個日本兵無聊發困,湊到一起抽菸,說?說?笑笑的,不時踢兩下地上的泥。
殺了他兩簡單,可車子一發動,必然驚醒二樓的日本兵,為了防止被追擊,必須全部幹掉。
旅館是老式建築,一樓門窗緊鎖,二樓設有邊廊,由木欄杆圍著?。
鄔長?筠繞後?進入旅館隔壁小樓,從屋頂來到旅館樓頂,趁下面?兩個抽菸的日本兵不注意,利索地跳到廊上。
車旁的日本兵忽然抬頭,往邊廊看過來。
與此同時,鄔長?筠整個趴在地上,躲開他的視線。
日本兵沒發現異常,低下頭,繼續抽菸。
鄔長?筠微微翹首,對隱蔽在遠處的陳修原比了個手勢,示意可以行?動。
下面?的幾個隊員立馬從四面?輕聲壓近,等那兩正在說?笑的日本兵反應過來,口被捂住,脖子鮮血噴濺。
誰料其?中一個死前?還不忘通知?同伴,用力敲了兩下卡車。
屋裡傳來動靜。
人醒了。
鄔長?筠從靴子裡抽出?刀。
日本兵拿著?槍開啟門出?來,對樓下卡車裡的人喊:「小島,藤田——」
沒有回應。
鄔長?筠正懸於他頭頂,四肢撐在樑上,匕首叼在嘴裡,忽然下落,拽住日本兵的頭往下拉,捂住他的嘴,一刀子抹了脖子。
悄無聲息。
屋裡又傳來呼喚聲:「木村,還沒到點,快進來再睡會。」
鄔長?筠推開門進去?。
床上的日本兵眯著?眼往門口看一眼,卻不見?一人,翹起上身環顧四周:「木村。」
他意識到情況不對,拿起手邊的槍起身檢視,背後?有人戳了自己一下,他剛回頭,眼睛被血染紅,緊接著?,嘴巴被一塊毛巾捂住,一把刀深深刺進脖子裡,他連人都沒看到,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便倒了下去?。
旁邊房間忽然傳來槍聲,鄔長?筠立馬拿上地上的槍去?支援。
一頓惡戰,六個鬼子全部被消滅,小王被刺刀傷到皮肉,無性命之憂。
留下三人清理屍體,剩餘四人開著?卡車立馬撤退。
他們停在偏僻的樹林邊,去?檢視那些棉紗,確實只有棉紗,就在眾人以為猜測失誤時,鄔長?筠拿出?一個信封。
老劉問:「這是什麼?」
「不知?道,鬼子身上搜的。」鄔長?筠把信封遞給陳修原。
陳修原開啟,拿出?一張紙,看著?看著?笑了起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