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原勉強嚥下去,皮都沒吐。
杜召又拿了顆葡萄,往邊上的女人領口砸去:「過來倒酒。」
女人又依偎到他身邊,倒了杯酒,軟塌塌地貼過來,餵他喝下。
另一邊的張蒲清突然道:「小舅還記得我?嗎?」
陳修原看過去,瞧眉眼?,隱約有些熟悉:「是小澄?」
小澄是他的小名——張澄。
張蒲清道:「是,難得您還記得我?。」
杜召嚥下女人餵過來的橘子?:「我?這舅舅記性好著。」
張蒲清手裡的酒杯轉了轉:「小時候你來找末舟母親,我?們玩過幾次。」
陳修原:「是,我?聽說你舉家搬遷,來滬江有些年?頭了吧。。」
「三六年?去了廣州,兩個月前才回來。」張蒲清抬了下手,「難得相?見,不喝一杯?」
杜召拿起杯子?:「他滴酒不沾,我?們喝。」
陳修原乾坐著,只覺得這環境悶得人快昏厥了。
陪酒的兩個女人纏著杜召玩骰子?,幾人搖起來,不亦樂乎。
陳修原輕聲喚他:「阿召。」
「嗯?」
「也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他看著外甥這副模樣,心裡陣痛,仍溫言細語,「我?娶了妻,你也認識。」
杜召點了根雪茄,一邊搖骰子?一邊吞雲吐霧,心不在焉道:「我?認識的人多了去了。」語落,搖出?個大點,惹得旁邊女人連連驚嘆。
陳修原欲言又止,無奈地嘆口氣,起身道:「你玩,我?先走了,改天一起吃個飯。」
杜召抽空看過來一眼?:「行,不送。」
張蒲清道:「小舅慢走。」
陳修原與他點個頭,走出?包廂,關上了門。
張蒲清見他離開,同杜召說:「你還真是六親不認啊。」
杜召乜他一眼?:「喝你的,少廢話。」
不過一分鐘,門又被開啟,去洗手間的男人回來了。
杜召推了把右手邊的女人:「扶著點周處長。」
——特?工總部的周處長。
周處長暈乎乎地坐回來,手握起一個梨:「來,我?們繼續喝。」
杜召笑著將他手裡的梨換成酒:「不醉不歸。」
……
半夜,杜召一身酒味到家。
慕琦坐在沙發?上看報紙,不悅地看向他:「幾點了?」
杜召把西服扔到沙發?上,提起壺倒杯水:「自?己看不到?」
慕琦將報紙摔在茶几上:「注意你的態度。」
杜召一口飲盡整杯水,又去倒一杯:「什麼態度?我?就這樣。」
慕琦站起來:「你再說一遍。」
杜召輕飄飄俯視過去:「我?就這樣。」
慕琦奪過他手中的杯子?,將茶水灑在他臉上:「你清醒點吧,明天晚上姑姑叫我?們一塊去吃飯,姑父也在。」她上前一步,嘴巴靠近他耳邊,輕聲道:「演差不多了,以後少喝點,印章拿到沒?」
杜召沒回答,牽住她的手,將一小塊印泥塞進她手裡,收起些話鋒:「行了,別生氣,要不你打我?兩下。」
慕琦鬆口氣,故意又揚聲吼一句:「誰要打你,走了,喝死你吧。」
頭髮?耷拉下來,垂兩縷在額前,杜召往後捋了下,睫毛上還墜了滴水,他又抹了把,將水揩淨,接著又倒一杯喝下,粗魯地扯了扯衣釦,往樓上去。
湘湘見女人離開,才冒頭,給杜召遞了塊手巾:「你這女朋友也太兇了。」
杜召接過來,一邊擦脖子?一邊往樓上去:「回頭換了她。」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