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做了個光禿禿的腦袋。
陳今今看?著這對大眼?睛:「明盡!」
「對。」手凍得實在?使?不上力,於是,李香庭找了把美工刀來雕刻,有了工具,細節刻畫更為精細,比上一座更像了。
陳今今不停感慨:「簡直跟他一模一樣。
你好厲害。
好像!」
不一會兒?,李香庭又雕了個老?和尚出來。
陳今今看?著幾座雪雕,激動?地朝藏經閣方向喊:「明盡,燈一師父!快來看?!」
李香庭立馬叫住她:「別打擾他們。」
可藏經閣裡的和尚們聽見了。
燈一睜開眼?,對身畔已然走了神的明盡道?:「去吧。」
明盡起身,合掌鞠了個躬,高興地往後院去。
陳今今一見他,立馬過去拉人跑過來:「你看?,像不像你!」
明盡瞪大了明亮的雙眼?,微張嘴,說不出話,所有驚嘆和欣喜最終只能化作笑容。
陳今今問?:「你師父呢?」
明盡剛往遠處的藏經閣指去,不料燈一竟也慢悠悠走了過來。
他趕緊上前扶住師父。
李香庭手凍得直抖,不停哈氣?暖手,聽身後的燈一道?:「頗為傳神,施主巧手。」
李香庭轉身,放下?手認真地回道?:「還得磨鍊。」
陳今今跑回房間將?相機拿了出來:「我給你們和雪人合影!」
可燈光太暗了,拍起來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剛要?放棄,索性天冷,雪一時半刻化不了,明早再拍也不遲,卻聽李香庭提議:「可以點幾根蠟燭。」
於是,他們取來蠟燭,撣去地上、花壇上的雪,一根根點燃。
原本淒清的後院溫暖了起來。
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雪人後面,陳今今先給他們三拍了一張,後又由?李香庭給陳今今、明盡和燈一拍,唯獨漏了他們兩人的合照。
雪又飄了下?來。
陳今今忽然揉起雪球砸向李香庭:「來打雪仗啊。」
一團雪落在?腿上,散落滿腳。
陳今今又揉起一個打向明盡。
明盡乖乖站著,沒有躲。
燈一有些乏,慈祥地笑道?:「貧僧先回了,施主們盡興,早些休息。」
明盡要?跟上去,燈一卻對他道?:「你留下?吧。」
明盡聽話地點頭。
燈一剛沒了身影,陳今今更囂張起來,一手一個雪球分別打向他們兩。
李香庭接連被她打了三個,終於回手。
男人勁大,再收著,也有些份量,陳今今沒躲過去,一大團緊實的雪球砸在?頭上,散落,白了發。
「好疼!」
明盡也想玩,但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對女施主。
陳今今自然看?得出來,便揉著雪球跑到明盡旁邊,塞進他手裡:「他欺負我,幫我打他。」
明盡猶豫片刻,抬起手,朝輕輕李香庭扔過去。
半路便墜落,連人影都沒碰到。
陳今今邊笑邊喊:「打他呀!用力!」
明盡彎腰團起雪球,使?點力又砸了過去,李香庭正在?躲陳今今,沒顧上另一邊,被打中屁股。
一個人還好應對,四隻手不停往自己砸,確實有些躲不住。
於是,李香庭乾脆只防不攻,被兩人追著跑。
從後院,躲到前殿。
肅穆的寺院難得充斥著恣意的歡聲笑語。
誰說佛門淨地一定要?莊嚴了。
就像這皚皚白雪也放肆地飄落進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