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哪方面的??」
「一個叫芝麻的?。」
杜召鎮定地翻閱檔案,聽似漫不經心地與他說話:「共黨?」
「你怎麼知道?」
「軍統和中統可不會起這種代?號。」杜召故意哂笑一聲,「芝麻粒。」
杜興打?量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輕撇了下嘴角,嘆道:「分析了發報手法,和紅豆那會真像,這幫共-黨,真是除不盡,一波割了,一波又來。」
「抓到沒??」
「抓到了我還能和你在這閒聊?」杜興倒吸一口氣,「探測不到範圍,一會在衚衕裡,一會又跑租界去了,跟打?遊擊戰似的?。」
「這不就是他們擅長的?嘛。」杜召掏出包煙,倒出一根含在嘴裡,輕蔑地挑了下眉,「行動?組那群豬腦子,指望不上。」
「你這話當老?王面說。」
「那你把?他叫來。」
「五哥就是無所?畏懼。」杜興從桌上下來,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落在身前的?碧綠色檯燈罩上,輕輕點著,「晚上喝酒去?」
「又琢磨什麼醃臢心思?」
「看你說的?,就喝酒。」
杜召應下來,說不定能借酒套點話:「行啊,你請。」
「小舅回?來沒??一起啊。」
「回?沒?回?來你不知道?」
杜興明白他的?意思,大家都懂,也就不挑明瞭:「把?小舅媽,不,嫂子。」他眯著眼,長長地「嘶」了一聲,「我這到底該怎麼叫。」
杜召把?最後一個檔案袋扔到旁邊,抬起眼,目光冷嗖嗖的?。
杜興聳了下肩:「別?氣嘛,我失言,這不是跟你請教,下回?要說錯了話,你又得要割我舌頭了。」
杜召抱臂看著他:「我不想和小舅鬧掰,這事傳出去,我就找你。」
「怕了怕了,放心,你們那些齷齪事,我可沒?興趣往外講,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哥不是。」他賤兮兮地拍了下自己的?臉,「傳出去,丟人。」
杜召早就習慣他這副嘴臉,不想和他浪費口舌:「行了,滾吧。」
杜興指腹在燈罩邊抹了下,提起手,捻了捻綿密的?灰塵:「回?頭我得罵小王一頓,怎麼擦的?,這麼髒呢!」
杜召聽得出來,這是帶著自己一塊罵呢,也道:「這亞和商社哪不髒?犄角旮旯,都是泥,還有老?鼠。」
杜興笑著撣撣手,復又插回?口袋裡:「行了,晚上一起走,把?我老?婆也捎上。」
他剛轉身,助理敲門進來,分別?朝兩人鞠躬行禮:「李處長帶人抓到一個軍統。」
杜興瞬間來精神了,回?頭睨向杜召:「你一回?來就有好事,看看去?」
杜召微微歪了下頭,站起身:「正好透透氣。」
人由審訊科的?李處長審著,他是剛來的?,五天前剛叛變,交代?了兩個中統地下情報站,害五個地下工作人員被抓,大受日方與汪偽政府嘉獎。
新官上任三把?火,此人手段毒辣,是個狠角色。受刑的?軍統間諜代?號烏鴉,杜召聽說過,但?從沒?有過交集,只知道他也是滬江軍統地下站要員之一,執行過好幾次情報和刺殺任務,不知因何而被抓至此,面對酷刑咬死口,關於上下級與任務一個字都不肯說。
水火繩鐵各種刑具挨個上一遍,李處長最後把?人捆到電椅上,折磨得失禁,滿屋子都臭烘烘的?。
正當大家懈怠之際,烏鴉咬舌自盡了。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杜召沒?法救他,連一個動?作都不能有,眼睜睜看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最後被抬出去,送往醫院救治。按照慣例,等把?命保住了,他還會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