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缺點嗎?」
「我只看到你對萬物和情?感獨特的理解,充滿了自我與?生?命力。」李香庭直白?道:「以我在油畫上?的造詣,給予不了你更多的指點,只希望能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你是個天生?的畫者。」
戚鳳陽與?他對視著?,眼裡光劇烈晃蕩,她忽然?很想哭,很想撞進他懷裡痛快地哭一頓,卻還是強忍下胸腔下的所有酸澀,勉強地笑起來:「我一定會的。」她別過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眸中的愴然?,往不遠處的佛殿望去,「聽?說你一直在保護這?裡的壁畫,我剛才進大門也看到了一些,果然?很震撼,可以帶我看一看別的嗎?」
「當然?。」
李香庭從天王殿開始,一一為她講解,從畫面特點說到歷史、佛教故事。
剛說完兩座殿,吳碩、趙淮和文瑾說說笑笑回來了,身上?還帶了點酒味,這?是又躲到西山樹林吃野味喝酒去了。從前時?常發生?這?樣的事,他們不是佛門子弟,李香庭也理解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大家?的不易。
看到一個漂亮姑娘在,幾人過來打招呼:「這?麼晚還來拜佛。」
戚鳳陽與?他們點了個頭?:「你們好,我叫戚鳳陽,是明寂的……」她看了眼李香庭,又對三人道:「朋友。」
「我就說不像本地人,」文瑾笑著?打量她,「我猜你從滬江來。」
「也算是吧。」
「我叫文瑾,」文瑾給她介紹道:「他叫趙淮,這?個是吳碩。」
趙淮和吳碩異口?同聲:「你好。」
打完招呼,三人便各忙各事去了。
李香庭一直給戚鳳陽講到晚上?十點多鐘。
雖輕描淡寫,她卻從他的一言一語中感受到了崇高而熱烈的愛與?信仰。
晚些,李香庭把人安頓下來,便去做晚課了。
戚鳳陽睡不著?,出來院裡走走,見不遠處的寮房燈火通明的,便過去看一眼。
這?是他們後改造的工作?室,趙淮和文瑾已經休息了,只有吳碩在忙。
戚鳳陽敲敲門。
吳碩聞聲抬頭?:「欸,你還沒休息,進來坐。」
「不會打擾你吧?」
「沒事,我就是整理整理文稿。」吳碩拉了把椅子給她坐,「你隨便看看。」
「謝謝。」戚鳳陽坐下來,看向桌上?堆著?的亂七八糟的書與?稿件。
「不好意思?,有點亂。」
「需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
戚鳳陽望向四壁掛著?的畫:「這?都是你們臨摹的?」
「對,壯觀吧!」
「我第一次見這?樣的畫。」戚鳳陽又起身,站到畫前仔細欣賞,「我以為歐洲教堂裡那些壁畫已經是空前未有的,卻沒想到我們國家?在上?千年前就有這?樣的鉅作?,一點都不遜色那些享譽世界的名畫。」
「是啊,我們第一次見都是這?樣的感慨,沒有一個畫者不會為之傾倒,也希望讓更多人看到它們,所以才一直堅守在這?裡。」吳碩立到她身側,愉快道:「現?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起碼教育部開始重?視了,以後我們要在寺院後面開一塊地蓋房子用作?研究所,等?建設好了,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這?裡。」
「晚上?佛殿光線不好,明天我一定好好去看看。」
「天暗下來就這?樣,壁畫顏色都變了,等?明天早上?看又是另一種樣子。沒辦法,寺裡條件不好,至今都沒通電,只能靠蠟燭照明,我們幾個之前都沒戴眼鏡的,經常夜裡臨摹,眼鏡都熬壞了。」
「辛苦你們了。」
「都是值得的。」吳碩自豪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