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活著出去,還有什麼招,儘管來。」
「何必呢?」杜召聲音淡淡的?,聽上去有點溫柔,「看你的?模樣,才二十出頭吧,大好的?年?紀,讀讀書,談談戀愛,多美好。」
杜興在後頭聽著,輕笑一聲。
杜召見她不再回答,站起身,忽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把人?勒得面部脹紅。
杜興瞄過來一眼:「誒,別掐死?了。」
杜召沒理她,寬大的?掌覆蓋住女人?整個脖子,手指伸入凌亂的?頭髮裡?,在她後頸輕點起來。
女人?微張著嘴,感受後背熟悉的?指法,眸光劇烈晃動。
是?摩斯密碼。
杜召繼續道:
「紅豆,很美的?代號。」我是?百穀。
「又叫相思子,有愛人?嗎?」組織會保護好他。
「他在哪?是?你的?同志嗎?」放心。
「他要是?看見你現在這?副模樣,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感謝你對黨和國家的?付出。
「為了所謂的?信仰,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嗎?」我們都將為了和平與?共產主義理想而奮鬥,哪怕付出生命。
杜興怕他下手重,把人?掐死?,放下腿,站起來:「五哥,行了。」
杜召掐著她的?脖子用力晃了晃:「這?麼軟的?身子,怎麼長了這?麼硬的?骨頭。」
杜興走到架子前,手指依次滑過一件件刑器,最終挑選出一個老虎鉗:「五哥,我們來玩拔指甲吧。」
杜召撒開人?,甩著手上的?汗走到桌邊,拿塊布擦了擦:「臭死?了,還是?你來吧。」
「真?掃興。」
杜召背對著他們,又點上根煙。
他極力保持著呼吸平穩,眼珠子通紅,只能面對著牆,不停地?吸菸,吐煙……
這?一審,就?是?一夜。
早晨,一個個才散去,各回各家睡覺去。
到門口,杜興打著哈切對看守的?人?說:「餵口吃的?,別餓死?了,不肯吃,就?掰開嘴灌下去。」
「是?。」
杜召的?車停在院子裡?。
晨光熹微,家裡?的?人?還沒醒。
他在車裡?一直坐著,將煙盒裡?的?煙抽盡了。
溫暖的?陽光照耀過來,裹住他僵硬的?手指,杜召抬起手,想抓一縷,指間卻只有晨時未消散的?霧。
他低垂著頭,緩緩蜷起手指。
屋裡?傳來人?聲,做飯的?保姆起床了。
杜召緩回神,開車門下去,重新挺直背,打起精神走進去。
他不能鬆懈,不能露出一絲破綻,無論?是?作為哪一方。
……
紅豆被強塞了一個饅頭,關在牢房裡?,手腳都被鐵鏈拴住。
這?裡?暗無天日,連一個小窗都沒有,唯一一點兒?隱隱的?光,是?轉了幾個角,從?看守人?那?裡?散過來的?。
她躺在草蓆上,將拴住的?雙手伸到腦後,拽出杜召黏在自己頭髮裡?的?一顆很小的?藥丸。她知道這?是?什麼,毫不猶豫地?將藥丸放入口中嚥了下去。
她平躺著,看著黑洞洞的?頂,眼裡?,卻是?江河湖海、霞光萬丈。
腦海中是?最後一句暗碼——我們終將贏來勝利。
……
好好的?人?,過一夜,死?了。
哪來的?毒藥?
杜召?
不是?,自己一直跟他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下毒。
難道是?負責看守的?人??
杜興大發雷霆,最終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