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原接著又?給他夾了塊糖醋排骨:「忙一天了,多?吃點。」
杜召睨他一眼:「夾走?。」
「嘗嘗。」
杜召直接用公筷將排骨夾起來,投入他碗中。
「不愧是曾經的少年將軍,準。」陳修原笑著夾起它,咬了一口,「味道不錯。」
鄔長?筠埋頭默默吃著,這桌子?大,她與杜召面對面距離四尺多?,正要喝湯,一塊排骨從對面飛了過來,她舉起筷子?,穩穩夾住,才抬眸看向杜召:「幹什麼?」
「反應挺快。」
鄔長?筠低下臉白他一眼,啃掉排骨。
陳修原滿面春風,心想:外甥年長?了,反倒小孩子?氣了。
一口酸湯還真把杜召的胃口吊了上來,喝酒吃菜,時不時瞧上鄔長?筠幾眼,見?她還是一貫那副對人?愛答不理的模樣,心情卻好了。
吃完飯,杜召叫白解和陳修原回去,自?己開車送鄔長?筠。
車內長?久的靜默。
杜召實在沒憋住:「你兩什麼時候那麼熟了?」
「熟嗎?」
「不熟你請他、他請你。」
「不是你讓我去的。」
「……」杜召無話可說,半晌,又?道:「我讓你去你就去。」
「老?板吩咐,哪敢不聽。」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
「今時不同?往日嘛,誰讓我吃您這口飯呢。」
「做了演員,嘴都甜了。」
「可不是,平時沒少巴結這位老?板、那位製片,練出來的。」
杜召這就不爽了:「我不夠?還要你去拍別人?馬屁?」
「您當然夠,阿貓阿狗總來招惹,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拍拍臉叫人?家滾吧,那我還怎麼混?」
「誰招惹你?」杜召看向她。
「實眾木業的陳老?板,張氏酒廠的張老?板,劉製片。」
杜召記下了。
「這行免不得要參加酒會和舞會,接觸形形色色的人?。」鄔長?筠看他一眼,「男人?總是好色的,可畢竟我是您的人?,他們不敢過分冒犯,也就是陪跳個舞,喝杯酒。」
「嗯。」
情緒都從都在臉上了,良久,杜召才反應過來她的前半句話:「男人?總好色?」
「不是嗎?」
杜召唇邊漾起笑意。
「笑什麼?」
杜召不答。
鄔長?筠見?他笑容越來越燦爛,嚴肅道:「有這麼好笑嗎?」
「注意語氣,我是你老?板。」
「哦。」
……
車停在巷口,鄔長?筠同?他道句別便走?了進去。
杜召目送她的影子?遠去,沒有立馬開走?,降下車窗,點了根煙。
實眾木業的陳老?板,陳安州;張氏酒廠的張老?板,張實光;劉製片……
劉製片是哪個?
他胳膊搭著車窗,指尖輕彈下煙身,細碎的灰燼洋洋灑灑地飄下去。
寥寥清煙從鼻間流出,散入潮濕、悶熱的空氣中。
這浮華亂世,福亦是禍。
扶她入這名利場,到底是是?還是非?
前方走?來一對年輕夫妻,杜召靜靜地望著兩人?如膠似漆、眉語目笑的模樣。
若天下太平,人?人?都能如此,該有多?好。
……
鄔長?筠剛拐個彎,看到兩個黑影在住處樓下等候,一個站著,一個坐在輪椅上。
是班主?和師父。
見?她過來,班主?喚了聲:「長?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