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
「十年?了。」
「嗯。」
杜召走近,蹲到她身前,手伸進溫熱的水中,摩挲腳面上那道舊傷疤,是從昌源回來路上遇到刺殺的人,為了幫自己而受的傷,明知故問:「還疼嗎?」
「早就沒感覺了。」
「什?麼時候出國?」
「隨時。」
杜召沉默了。
「我想帶師父走,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願意,思想工作?還得做很久,今年?應該是沒希望,這都?快九月了,而且我還有事情沒解決。」
「什?麼事?」
「秘密。」指腹落在腳心,抓得癢,鄔長筠蜷起腳趾,往盆邊躲,「癢。」
杜召手追過去?,輕輕揉捏她的腳趾,接著問:「去?讀書嗎?」
「嗯。」
「那很快就能回來。」
「為什?麼要回來?」
杜召手頓住,抬臉仰視她。
「可能,永遠不回來了。」鄔長筠與他?對視,「所以我一直跟你說男歡女?愛一時開心而已,別太認真。」
「杜召,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停留,哪怕是師父,如果將來他?執意不跟我走,我也不會為此而放棄未來。」
杜召低下頭,繼續給她洗腳:「也好,國內不安定,早晚要打仗。」
鄔長筠注視他?低垂的眼,感知到壓抑的情緒,心裡莫名也有點?不是滋味,又道:「也說不準,說不定那邊沒我想像中那麼好。」
「嗯,切身體會下,再做選擇,我尊重你的想法。」杜召抬起她的腳,「毛巾呢?」
「不用擦。」鄔長筠把腳插進拖鞋裡,「你今晚還不回去??」
杜召笑道:「趕我啊。」
「那就……勉強再留你一晚。」
杜召手背到身後關?上門,站起身,將她橫抱起來,放到淋浴頭下。
她攥住他?的衣服:「地滑。」
杜召輕輕把人往上一提,叫她踩在自己腳上:「還滑嗎?」
鄔長筠踮起腳,手臂環住他?的脖子,保持身體平衡:「你不疼嗎?我看上去?瘦,可不輕。」
杜召低下頭,嘴巴靠近她耳邊。
回應的,是細細密密的吻。
憋悶的衛生間?,窗戶緊閉,透不進一絲風。
杜召開啟水龍頭,冰涼的水流下來,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美?好的酮體,把這燥熱的夜,浸得舒服極了。
……
從前,李仁玉外出應酬或參加宴會便不會帶上週月霖,如今她臥病在床,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今晚的聚餐沒那麼正式,幾?個老友喝茶打牌,談的大多是兒女?、養生、茶酒……氣氛很輕鬆。
夫人們一邊打牌,一邊聊八卦,不時奚落男人們幾?句,家長裡短的,配合著牌聲,聒噪得很。
劉太太突然問一句:「老李啊,你們家二公子年?紀不小了吧?」
李仁玉端起茶杯正要喝茶,聞聲手頓住,回話過去?:「快二十二了。」
陳太太道:「呦,是挺大了哦。」
徐太太:「人家留洋讀書,大點?正常。」
劉太太:「都?回來工作?了,也該娶妻生子了,你家老大年?年?不見人影的,孫子也不帶回來給你見見,過年?回來,我非得嘮叨他?兩句。」
李仁玉皮笑肉不笑,冷哼一聲:「兩個逆子,盡讓我操心。」
陳太太:「前幾?天聽我們家月洋說看到香庭老往舞廳跑,可別是迷上什?麼姑娘了。那種地方的女?孩可不興找哦。萬一搞出什?麼小的來,賴上的多的是,圖錢還好,就怕圖錢又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