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此刻的明楠,心裡的震驚和疑惑才是這群人裡最大的。
為什麼商隊成了謝家的三少爺。
為什麼糖糖得知自己的身份會是那樣的抗拒的態度。
為什麼面前這個人打量自己的眼神裡,帶著那麼明顯的敵意。
嬴梟炔在謝東詭手底下吃過不少虧,最是知道他這副禁慾溫潤的皮囊下是什麼老謀深算的奸詐骨子。
光是透過一些不怎麼起眼的小動作完成心理暗示和催眠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想到這裡,嬴梟炔輕輕把明楠往身後護了護。
「謝老二,別過分。」
謝東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理睬。
反倒是對明楠說。
「剛才我弟弟的反應可能有些失禮,但是他年紀小,不懂事……希望明小姐海涵。
還有就是……我不太認為明小姐你現在溫和的態度能換來我弟弟和我的溫和相對。
實在抱歉。」
她溫和一次,就像是明離溫和一次。
而明離每次對虞邀那麼溫柔的第二天,他弟弟總會生不如死。
愛屋及烏是,怨烏及烏也是。
明楠作為警察,很敏銳地記起,自己姐姐那份論文件案裡,是提及了她的助手兼學生。
謝東詭。
就是面前這位。
「謝先生……請等等,您說的這些我不是很明白……
是和我姐姐有關嗎?」
已經轉身的謝東詭嘴角勾著一絲勝券在握般的笑意。
他就是想知道什麼,那也得是別人上趕著問他,而不是……他去問別人。
那樣容易得到謊言。
嬴梟炔站在側面,眼尖地發現了他的心思。
但是無論他現在再怎麼跟明楠說,不要上謝東詭的當,也無濟於補,更沒有立場。
「明小姐不知道?」
吊足了胃口。
明楠到底不是謝東詭這個千年狐狸的對手,他三兩句就把明楠騙走了。
眼看著嬴梟炔要跟上去,一直在邊上陪著的謝西道無比淡定地攔住了他。
「你看不見他們有話說嗎?」
嬴梟炔和謝西道從小就看不對眼,自從他娶了家裡的弟弟之後,嬴梟炔就更覺得他這個人混帳到了極點。
但是那麼多年從娃娃仇到商業仇,都沒現在讓嬴梟炔覺得他礙眼。
「你確定不是謝東詭單方面套話?」
反倒是謝西道聞言挑眉,那個笑容帶著十足的譏諷和輕蔑。
「別這樣……傻子,就你這麼循序漸進,在背後默默付出的,追不到人。
現在當什麼護花使者?
等他們聊完了,你敢上前安慰,才算你有本事。」
謝家毒舌一脈相承。
懟的嬴梟炔一時如鯁在喉。
折判哄老婆的本事主要在嘴,不在嘴皮子。
哄著哄著就親上了。
這個方法立竿見影。
就是站在燈下的時候,鞋面上又多了個鞋印。
謝西道看了眼狀態明顯緩過來的虞邀,淡淡朝折判點了點頭。
「麼兒,那個孩子一直在看你。」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虞邀看清了在人群後面的虞延。
瘦瘦小小,微微下垂的眼尾使得他看起來無比楚楚可憐,是一個非常讓人產生保護欲的oga。
大概是有了剛才的事在前,虞邀現在看著虞延和明離有六分相似的臉,心底已經平淡下來了。
「那就是虞何的兒子,虞延?」
「嗯……
但是他認識你嗎?怎麼一直在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