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高領毛衣襯得他的膚色白的病態,偏偏那唇是飲血般的顏色,反差大到讓人心顫。
頭髮還沒有完全乾,洗髮水的味道隱約蓋過了剛才那股甜膩的味道,到處是清涼的草木香。
虞邀就這副狀態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昨晚那麼一頓折騰,他到現在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呢。
茶几上擺滿了書,和這個整潔的環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凌亂的書頁和夾頁混雜著,莫名可以看出主人的心態。
勾勾畫畫的線條和密密麻麻的字跡,有的還是幾張速寫,虞邀沒什麼骨頭一樣地拎起來,好像壓根沒管是從哪本書出來的直接塞進去,沒幾下桌子就乾淨了。
原本要休息補一覺的虞邀缺忽然收到了商世白的影片電話。
商世白似乎已經到現場了,亂糟糟的聲音從手機傳出來,虞邀當時就皺眉了。
商世白連忙捂住手機往屋裡走去,大部分人被攔在了警線外面。
虞邀沒顧商世白那邊頻繁切換的角度,慵懶地開了一聽可樂。
商世白跟個老媽子一樣又開始逼逼叨:「我跟你說你少喝汽水什麼的,還有奶茶啊那些,當心哪天死嘍!」
虞邀懶得理他,手機裡卻忽然定格在那坨爛肉上。
是的,近距離看,沒有馬賽克,高畫質無碼,就是爛肉,剔骨完成的一坨肉。
虞邀開易拉罐的動作終於停下了。
他現在別說喝可樂了,就是剛才那個三明治都不想吃了。
他毛病多,小潔癖算是其中一個。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殺人方法——沒有美感。
商世白還貼心地蹲下,把攝像頭可著勁兒往上懟,「哎爹?看清楚了不?什麼刀?」
虞邀掀了掀眼簾,把喝不下去的可樂放下,用手支著下巴看了兩眼。
「碎成這樣怎麼看?」
商世白想想也是。
「再看看吧,肯定還有別的東西。」比如人至今未發現的人骨。
商世白那邊攝像頭又開始亂晃,聞楠和周通都入鏡了,昨天晚上穿著便裝,今天倒是換上了警服,利落不少。
聞楠表情嚴肅地擺上數字號,有序地保護著現場。
商世白一靠過去,就聽見她說:「昨晚喝斷片了,結果今兒沒睡醒就被拉起來看案子。」
周通深有感觸,點頭道:「我現在除了想睡覺就是睡覺。」
商世白聽樂了:「哎哎哎,嚴謹執法啊各位!」
經過一晚上,多少算熟人了,說話也都放開了,語氣緩和不少。
天空一碧如洗,昨晚那場雨似乎把最近以來的所有淤泥之氣全都沖刷乾淨了。
商世白晃了會兒,問道:「你過來看看嗎?」
說的跟旅遊觀光一樣,剛才又是誰說的嚴謹執法?
虞邀回想著剛才屍體的狀況,不明不白地哼唧了一聲,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他實在是不想去,剛醒,洗完澡沒多久,能舒舒服服地休息幹嘛不,去現場找罪受?
但是還是懶洋洋地換上衣服出門了。
好巧不巧,遇見了下樓的折判。
兩道視線碰上,一個溫柔曖昧,一個冷漠如冰,倒是格外綺麗。
「……」
「?」
昨晚的一切不合理現在全都解釋明白了。
虞邀自始至終都沒告訴過折判自己住哪裡,也原本以為折判是誤打誤撞經過這裡,沒想到……不是誤打誤撞,而是真的順路!
他那句「把你帶我家去」是認真的,折判就住在昔肆苑!
而且還是樓上不知道哪層的「鄰居」。
折判反應過來自己的住處和虞邀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