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邀面無表情地往後退了一步。
正當那群人以為虞邀是打算跑路的時候,就見虞邀從兜裡掏出幾張紙,墊著手一把將巷子口的垃圾桶和廢木板推倒在地。
這下,外面的光線和視線被一起遮的嚴嚴實實。
少年精緻漂亮的眉眼格外的妖冶,越是黑暗的地方,反倒有種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那群人光是看著那張臉,都忍不住嚥了好幾口口水。
……
那邊的商世白正跟折判說著這邊案發現場的事情,還有倆貨陷入在他們的聞姐結過婚但離了婚,且前夫是京城贏家的嬴梟炔。
眼看著又過去了好一會兒,都要收隊了,折判和商世白的手機才同時響了資訊提示音。
折判將手套摘下來,看著手機頁面上嬴梟炔發來的訊息,輕輕挑了挑眉。
「你車上有人?」
折判沒想到嬴梟炔竟然看見車裡的虞邀了,便回了句:「沒誰,一個有意思的小傢伙。」
然而那句「只是有點兒意思」還沒完全打出來,身邊的商世白看著他自己的手機螢幕,皺了皺眉,臉色不是很好。
「你怎麼又打架了?」
語音發過去了之後,那邊的虞邀發了個定位,商世白嘆了口氣才開始招呼人。
「灼,帶幾個人跟我走一趟,糖糖那邊打起來了。」
聞言,折判的手指頓時停在「傳送」的正上方。
等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之後很隨意地問了句:「對方幾個人?」
那小孩兒昨天晚上對著自己來的那一拳頭力道可不小,在人數可控範圍內應該是吃不了虧,怕就怕對方人多了……看著就細皮嫩肉的小美人,傷痕都得留幾天吧。
就好比他鎖骨上的那幾枚曖昧的痕跡,應該還沒有消下去。
商世白一邊帶著人過去,一邊兒思索著:「幾個人?好幾個吧,不然他也不至於讓我帶人過去。」把那群被揍趴下的人帶走。
折判的腦海里似乎已經開始出現虞邀臉上帶著幾塊兒青紫的樣子,嗯,唇瓣紅腫,脖頸纖細,腰身脆弱……
倒是喬灼也想起昨晚見到的那位絕世大美人。
皺了皺眉:「啊?那位糖糖先生啊?哎呦,那麼漂亮的美人這要是身上掛了彩,可了不得!
你倒是走快點兒啊!」
眼看著就連折判都跟上了,商世白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那句「你們可能誤會了,出事兒的可能是對方。」嚥了下去。
也不知道最後折判到底腦補了些什麼,最後越走越快,最先到的就是他了。
然而他從並不寬敞的街道一轉角,就瞧見……
就瞧見今天早上坐在自己車裡不斷釋放低氣壓的少年此刻懶洋洋地站在電線桿邊上,手裡熟練地玩著一柄蝴蝶刀。
金屬片碰撞的聲音像是奏樂一樣輕快,至於「主唱」,大概就是地上一個個捂著肚子捂著腦子叫喚的一眾小弟。
虞邀的頭髮若是對一個女人來說,倒也不是長髮及腰的那種長度,但是在男人身上,那確實算不上短髮。
長長的劉海過了下巴,但是卻沒有遮住眼睛,生生降低了那張精緻臉龐的張揚。
陽光打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連帶著少年一直以來的低氣壓似乎也輕了不少。
和之前見到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這個時候的虞邀帶著他未曾見過的溫暖,和他身後陰暗的巷子幾乎是兩個極端。
折判站在原地遲遲沒有說話。
是虞邀最先看見的他,手上的蝴蝶刀「唰」一聲就收起來了。
連帶著剛才暴露出來的所有溫暖,全部都收起來了,看向他的時候依舊是那個帶著一身尖銳針刺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