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演的是一個對蘇菲唯唯諾諾的小舞女,可雅麗覺得,但凡是個女人,在這時候都不應該坦然接受,縱然是真的,也不可能這麼直白。
“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是說,其實我剛剛被人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叫了,而且我剛好到了那地方,聽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額……”
這下雅麗更沒法接話了,不過她總算是明白了蘇菲的“幽怨”來自何處。
“蘇處長這樣精明強幹的奇女子,應該會有不少酒囊飯袋看不順眼吧?
所以,你應該也不會因為這些無稽之談而不舒服,不是麼?”
眼前這個舞女竟然想要安慰自己,聽著還蠻是那回事。
蘇菲不禁莞爾,“是啊,的確是有很多人不服。
不過嘛,這次說這話的,是幾個毫不相干的傢伙,我甚至都沒有親眼見上一面。
而他們,剛來上海不久,偏偏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這般一點一點不給我面子,更沒有顧忌我的身份。
偏偏,這些人名義上也是我的同僚,而他們當時所面對的,卻是警局的一大隊大隊長,葉振鴻。”
七十六號的人敢這麼罵蘇菲?他們是覺得蘇菲吃素麼?
不對,應該是李世群的人了吧?畢竟剛回來。
雅麗的大腦飛速轉動著,快如閃電。
“葉大隊長倒是人盡皆知,是個難得的好警察,我們這些小市民,甚至我這左鄰右舍裡,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恩惠。
至少是遇到什麼難處了,真的可以找警察幫忙。
算是有口皆碑吧。
不過那些罵您的人,怎麼會和葉隊長面對面呢?如果方便的話,倒是可以和我說說。”
雅麗的“親和力”果然不同凡響,蘇菲都不由覺得自己算是來對了。
於是,她把剛剛在城南商業區發生的事情細說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那些人算是和您同屬於七十六號,卻又聽命於不同的主任?
這個,我不太理解,不過想來應該是像我們舞女一樣,能混出點名堂的,都會找到一個靠山,比如苗姐或者萬少爺,當然,還有我找的小飛哥和古大少爺。
所以,很多時候,雖然同時在一個場子裡跳舞,其實我們舞女會因為各自靠山的不同,而同樣有所競爭。
聽著是不是和您那有些相似?
說到底,上面的人在之間有競爭,下面的人自然也必須爭,而且得爭得更厲害,不然怎麼體現自己得價值呢?
玩意上面的人覺得你沒用了,一腳把你踹了,你就哪哪都去不了了,這一行裡算是斷了生計。
所以啊,別說‘賤人’了,什麼淫娃蕩婦啊,人盡可夫啊,多難聽得都有呢,對我們而言,倒是沒什麼特別。
不過也都學會了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不然,受傷的只會是自己。
您能猜到為何明明都是舞女,偏偏要專挑這些下作的罵麼?”
雅麗舉的例子還真形象,蘇菲不由眼前一亮。
又順著雅麗的說法猜了一下,“因為這樣可以汙名對方,讓有些會計較的客官望而卻步?”
“要不怎麼說是您呢?一猜就中!
其實吧,道理就這麼簡單,難不難聽倒是其次,關鍵是要有用。
一傳十十傳百,如果所有人都說我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我平時真的能接到容易的生意麼?
又或者,那些點我的男人,都是為了把我扔到床上去?
雖然不,咱就是個無依無靠的舞女,也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當。
可我們做舞女的,也有各自的堅持,所謂賣藝不賣身啊,古往今來,其實真的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