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更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對軍統和地下黨的有生力量進行足夠強度的打擊,縱然一時沒法連根拔起,也要讓他們學會什麼叫消停。
不然,等親王來的時候,他們還能跑去炸皇協軍保安團的軍械庫,自己的位子恐怕就不保了。
所以眼下,影佐其實也是不得不賭一把,他清楚如果藤田三郎真的有什麼閃失,自己會被不少人口誅筆伐。
可如果以藤田三郎為籌碼,讓軍統和地下黨的人付出了更慘痛的代價,以確保親王的安全,那些不和諧的聲音總歸會被掩蓋的。
若是保證了藤田三郎的安全,卻最終讓親王在上海飲恨,這就不是有可能平復的了了……
而眼下,情況雖然看上去越來越不利,影佐卻依舊將挑戰看作機會。
因為他認為敵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贏也不至於讓自己傷筋動骨,只要自己贏一次,敵人就該後悔下這一盤棋了。
權衡利弊之後影佐還是堅持自己的方針,準備來一把大的。
不得不說,這一次接連失敗之後,影佐也有點陷入賭徒心態,可他即使是賭徒也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而一旦他下決心動用最後的手牌之後,場面上只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了。
原本還在思考下一步的打算,陳焱章感受到新的爆炸聲之後也很猶疑,他無法準確判斷這到底是不是七十六號總部又炸了。
可他更奇怪的是,為什麼七十六號總部有可能又炸了呢?
他需要進一步的訊息,於是在陳沁心定時彙報的時候給她下達了探查一下七十六號總部的命令,一有結果立刻再次彙報。
戰鬥狀態的陳沁心可從不會對陳焱章的命令有任何遲疑,她帶著另一名狙擊手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再次出現時,已經相當接近七十六號總部。
並沒有貿然繼續前進,陳沁心清楚此時那些人一定草木皆兵。
可惜此刻的視距有限,她只能冒險去一些較高的位置。
可惜,因為皇協軍保安團的人四散在整個上海的高樓裡,她也無法判斷到底哪裡會碰到這些人,所以也不得不更加謹小慎微步步為營。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還真被陳沁心撞見了一小股保安團的人。
他們現在也不敢蹲在天台,同時也不敢走在大街上,所以索性全部龜縮在頂層樓樓道里。
而且一蹲就是一整個下午直到現在。
這些人雖然是在“避難”,卻也“改不了吃屎”,他們直接找樓裡的住戶“借”食物的時候被陳沁心察覺到了。
於是,陳沁心示意另一名狙擊手待機,她自己準備去抓一個皇協軍來問話。
這些人其實早就是驚弓之鳥,有些色厲內荏,一遍在百姓面前吆五喝六,一邊在樓道里偷偷摸摸,都怕自己萬一露頭便可能被一顆子彈結果了小命。
看準時機,陳沁心摸到一名落單的偽軍身後,這人其實正在樓梯拐角小便。
“想活命就別亂叫。”
這一聲如同鬼魅,把這名偽軍的尿都給憋回去了……
陳沁心有些噁心的感覺,略微皺眉,讓這人先把褲子穿上。
嚇到半死的偽軍自然聽什麼就做什麼,多一點都不敢。
如果不是有命令讓他把褲子穿好,他自然也是不能動一分毫的,因為雙手很自然地上舉,輕車熟路。
“姑奶奶,您高抬貴手吧,我就是個屁,屁都不是的小角色,您饒我一命……”
“少廢話,我問你答,多一個字就去死吧。”
“是……”剛準備多說幾個“是”的,偽軍立刻意識到這也似乎不對,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們一直在這?其他人在哪?”
“對的,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