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司機是李宏良最信任的下屬,也是教官頭頭之一。此時他的神經也緊繃到了極限,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落,眼裡滿是紅血絲。
“李哥,我們能逃出去嗎……”陳教官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帶著濃重的恐懼,惶惶如喪家之犬。
李宏良接完電話後,原本的恐懼已經被瘋狂的狠絕替代,他狠聲道:“他給我們提供的肯定是生路,只有我知道他的身份,要是我完了他也跑不了!太突然了,時間緊迫,我只能把老康推出去先頂著,那些警察肯定以為我們會一起逃。一定會全力追捕那邊,我們這邊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車子又跑了一段路程,一直沒有出現意外,倆人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下來。一陣螺旋槳的嗡鳴聲卻劃破了寂靜的夜空,陳教官臉色慘白的從後視鏡看去,一架軍用直升機從遠處慢慢接近,直逼他們的桑塔納。
“完了…完了……”李宏良癱坐在後座上,像是抽乾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恰好車輛駛進了一個密林邊的小道,陳教官直接將車頭扎進了樹林裡,將李宏良從後座上拖下來就開始往密林深處奪命狂奔。
上空的直升機傳來擴音器放大的喊話:“李宏良,你已經被包圍了,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兩個亡命之徒只悶頭朝密林深處跑去,身後已經響起了警笛聲,還不時夾雜著幾聲犬吠。李宏良一邊悶頭跟著陳教官深一腳淺一腳的跑,一邊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啊,不可能這麼快啊!肯定是徐州那個王八蛋賣我!想用我立功……TMD…”
此時正是黑夜,密林裡更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陳教官身手不錯,又有基本的野外生存技巧,倒是勉強能辨認方向一路逃跑。養尊處優多年的李宏良跟的夠嗆,沒跑出多遠就崴了腳,身後的犬吠聲由遠及近。他也只能咬牙忍著疼繼續跑。
下一秒,李宏良的慘叫響徹雲霄,巨大的響動驚飛了叢林中安眠的鳥群。陳教官忙轉頭檢視他的情況,卻見他肥碩粗壯的腳腕被一個陳舊的捕獸夾牢牢卡住,鋸齒狀的夾嘴深深悍進了皮肉,小腿處的骨骼都已經嚴重變形。
陳教官將李宏良背在了背上,咬牙跑了幾步,眼裡閃過狠絕,他把李宏良放置在一棵粗壯的樺樹下,低聲道:“李院長,你的腿傷很嚴重,我得找樹枝把你的腿固定住,你等我一下!我幫你拿著包和手機吧…”
李宏良此刻已經疼的意識模糊,聽見陳教官的話他察覺不對,伸手就想將眼前的人拖拽住。陳教官的反應卻比他快數倍,拿了東西一眨眼就消失在密林裡。
陳教官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李宏良氣的在原地破口大罵,血液流失加上斷骨割肉般的疼痛抽乾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很快就被帶著警犬上山的特警抓獲。
一天之後,終於穿越叢林到達港口像個野人一樣的陳教官也被埋伏已久的特警抓獲。他們的內線,教育局副局長徐州也落網掉了馬。
至此,這場轟轟烈烈的抓捕行動才算落下了帷幕。兩天時間,共抓獲犯罪者41人,解救受害者208人。這起駭人聽聞的正心學院事件總算進入了公審階段,為了平息民憤,此次事件的搜查圍剿和追捕都被展示在民眾面前,公審自然也不例外。
證據確鑿,主犯李宏良,曾永康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他們和教育局副局長徐州勾結創辦了正心學院,以低價和改造叛逆期問題少年的噱頭吸引來許多對自己孩子失望透頂,徹底放棄自家孩子的家長。
剛進學院的學生他們只會嚴格的訓練和看管,並不會採取過激的措施,每個月學生們都能有和父母通話的機會,還有父母在意的學生會被心軟不願讓孩子吃苦的家長接走,當然學費是不會退的。
半個學期後還留在學院的學生基本都是被父母放棄甚至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