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從一睜眼開始,檢視手機訊號便成為了我的全新工作。直到晚上睡覺,我都緊握手機。
雨依舊連綿不斷,偶有停歇,也只是短短几個小時後便又延續。
我每天都做著同樣的事,拾柴、釣魚、烤魚、抱著手機。
剛開始還有些新鮮感,可是時間一長,就煩躁起來。
每天都這樣重複,重複,再重複著。枯燥疊枯燥,日子捱日子。
父母曾經告訴過我,身處逆境,要心懷光明。撐的住焦慮,耐得住寂寞。
父母的文化不高,他們的腿腳都略有殘疾。他們花了大半生的時間都在掃地。
每當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們便扛起掃把出門了。我曾經遠遠目睹過他們跪在地上,用雙手掏取井蓋下面落葉的場景。他們工作起來很認真。冬來暑往,從不間斷。
兒時不懂父母恩,每次放學我都不讓他們去學校接我。學校離家很遠,我每次都是徒步上下學。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得獨立,而是,我怕丟人;怕丟面子;怕同學們笑話我有這樣的殘疾父母。
等到我也有了女兒,我才漸漸地明白當父母的這份辛苦。
我想報答他們的養育恩情,可是,現在卻被困在這裡,返回無期。
女兒還未長大成人,便早早缺失了母愛。所以,妻子的臨終囑託我必須要兌現諾言。說什麼,我也要回去!哪怕!只有一絲絲的渺茫機會!
一連十多天過去了,喬姑娘卻再次到來了。
見我還沒有離開,她更是喜不自勝。
“葉公子!你果真還在此地!二牛哥與家父已回到莊上,家父很想見你!”
我片刻遲疑道:“喬姑娘···這裡不能離人,我不能離開呀!”
誰知喬姑娘卻神態安然道:“公子勿憂!家父好客,已備好酒席。今日特譴我來,請公子登門一敘。待明日一早,再將公子送回不遲!”
“嘶···這?”
我剛要回絕,又轉念一想,也對!喬伯父在河岸救我一命,這大恩大德,我是應該要上門說聲謝謝的。
“那···好吧!”
我點頭答應下來。
喬姑娘嬌聲道:“那你穿好雨衣,我們這就出發。”
我把手機防水袋套好,解下雨衣穿在身上,並且,又把羊皮襖和所有東西都鎖到後備箱裡。
剛要走,我突然想到,如果這麼離開,萬一時空錯光柱湊巧開啟了怎麼辦?我得留下點記號啊!
“喬姑娘,你稍等一下。”
說完,我從後備箱翻出螺絲刀。
喬姑娘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手持螺絲刀用盡全力在水泥地面上刻劃著:2020年9月6日穿越至大漢朝。這裡沒有訊號,我現在很好。父母勿掛念!不孝兒葉生!
刻好之後,我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這是一封簡短的家書,如果我不在的時間內,時空錯位恰好開啟置換,那這短短的幾行字,便能捎去我對父母的思念,也能安撫父母悲傷的心靈。
喬姑娘訝異道:“這些字元除了阿拉伯數字外,剩下的都好奇特啊!”
我仰天抹了一把臉,轉頭笑著對喬姑娘說道:“這雨,怎麼還不停!我們走吧!”
來到蓮花島後,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船靠岸,我和喬姑娘先後下了船。
此時,二牛哥早就在大門口等著我了,見我們上岸,他隨即快步迎了過來。我展開雙臂,想給二牛哥一個擁抱。見他沒有要擁抱的動作,我才立馬反應過來,改為拱手行禮。
“生弟,別來無恙!”
二牛哥依舊是那爽朗的嗓門。
“二牛哥,別來無恙,別來無恙!”
一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