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斯澤刻意加重最後幾個字的語氣,黃喆濤不禁遲疑起來。
“秦總,廖小丁刺傷了劉赫,這是事實。關於劫持發生之前的事情,劉赫都跟我們說,原本他們三個談得好好的,是廖小丁突然暴躁起來,還拿起刀刺傷了他。”
“至於您說他打老婆,這……這毫無依據啊。”黃喆濤挑眉攤手道,甚至轉過身看向自己帶來的人,試圖尋求認同和支援。
秦斯澤懶得聽他廢話,不耐煩地說:“劉赫打老婆是在前幾天他們的高中同學聚會上,我當時也在現場。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我聽見了,也有劉赫和廖小丁共同的高中同學可以作證。”
“婚內出軌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廖小丁都那麼說了,你們對那個孕婦和劉赫的關係是連查證都懶得做啊?”
“還有,我們昨天推送的報道根本沒有提及劉赫在被劫持期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因為我們沒有采訪過他,對這些不知情。”
“我們報道的重點是針對劫持怎麼發生的,所有針對劉赫的內容,都由廖小丁親口所述,有現場錄音為證。”
秦斯澤用鄙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黃喆濤一番,“只聽劉赫一面之詞就要求媒體做虛假報道,你平時就是這樣做新聞的?”
黃喆濤感到十分尷尬。
他一心只想將這件事的負面影響降到最低,根本不在乎廖小丁和劉赫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不想去探究劫持事件的來龍去脈。
黃喆濤有些焦躁地說:“秦總,思漾廚具剛被評為朝安十佳企業,劉赫作為行業代表接受了採訪、上了新聞。”
“在這個時候,如果傳出思漾的負面新聞,朝安成什麼了?”
他不明白,如此淺顯的道理,秦斯澤這個階層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呢?
區區一個女人,受點委屈算得了什麼?
黃喆濤正打算再次開口解釋,秦斯澤抬手示意他住口,臉上的表情生硬又冷厲。
一旁的李雲奇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秦斯澤用鄙夷的目光再次上下掃視了一下黃喆濤,問道:“你剛才說你叫什麼?”
黃喆濤呆若木雞地愣在原地。
這話什麼意思?
他難以置信,自己剛才說了那麼多,秦斯澤竟然一句都沒聽進去?
甚至連他的自我介紹都沒留意?
就在黃喆濤準備再次開口的一剎那,秦斯澤再次冷聲打斷了他:“行了,不用重複了,你的身份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黃喆濤張開的嘴巴就這樣定格在半空,發出一聲“呃”,半晌才回過神來,焦急地說道:“秦總,請您顧忌一下朝安的形象和公信力,我們……”
“公信力?形象?”秦斯澤怒髮衝冠,厲聲呵斥道,“你居然有臉提這兩個詞?”
“我……”黃喆濤瞠目結舌。
秦斯澤那銳利的目光透著洞穿一切的清冷和孤傲,令人望而生畏。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透著絲絲寒意。
“許市長是一位一心為民的好市長,只可惜……朝安的新聞竟然被你這種人操縱。”
“怎麼?想讓我們把矛頭指向廖小丁,說她患有精神病,更有妄想症,發病時連丈夫和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顧。”
“你們想抹黑一個女人,從而轉移公眾對劉赫出軌的關注,是吧?”
秦斯澤盯著黃喆濤那寬大的額頭,看著上面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內心的齷蹉想法。
“我告訴你,任何人都別想在我打造的東慶新聞上興妖作怪。”秦斯澤微微眯起雙眼,面若冰霜地注視著他,冷酷地說道,“我絕不允許有人借我之手,妄圖歪曲事實、掩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