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悠看著眼前這個痛哭流涕的可憐女人,開口勸道:
“小丁,你是一個人,一個獨立個體,你不能做什麼事都只是為了他,你得為你自己。”
“你可以當個家庭主婦,但劉赫很明顯不是個值得你託付的人。”
“只要你肯,一切都來得及,你有手有腳,總能養活你自己,不用什麼都靠他。”
“放下那些虛榮,腳踏實地靠自己。”
廖小丁冷笑一聲,視線斜斜向上瞪著她,“你什麼都有,當然說得輕巧。”
她慢慢坐直身子,看向蘇瑾悠的目光漸漸渙散,好似想透過她回憶起什麼。
“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我們明明是同齡,你還是像個大學生的樣子,我呢?我現在出去,別人都說我四十多……”
“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在家有爸媽疼,出來有男朋友疼,你當然可以這麼說,你過著這樣的生活,你想怎麼說都可以……”
蘇瑾悠喉嚨嚥了幾下,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她覺得廖小丁說的話太絕對也太偏頗。
她確實控制不了自己的出身,有那樣的父母是她的幸運。
但和秦斯澤戀愛,她並不覺得全靠運氣。
她也很拼,如果當初沒考上東慶大,她不會有機會在那場講座見識了秦斯澤的本事,不會被他吸引。
如果不是她努力,她也不會如願進入星聞傳媒,更不會和秦斯澤越走越近。
人要努力將自己變得優秀,才有更多選擇。
選了對的路,堅定地走下去。
不管是讀書、應聘還是之後在雜誌部的日子,只要蘇瑾悠中途放棄了一次,她和秦斯澤可能就分道揚鑣了。
現在怎麼會成為不可分割的整體。
這些,蘇瑾悠都明白,但她不知道要怎麼和廖小丁說。
看著廖小丁,她覺得很無助。
現在的情況,好像……不管她怎麼說都會被這位絕望主婦當成炫耀。
廖小丁哭了一會,又自顧自話。
“劉赫今天一早就出去,我開車跟著他一路來到這裡。”
“我很好奇,週末工廠不開工,這裡只是思漾一個小倉庫,他沒事過來這邊幹什麼?”
蘇瑾悠安靜聽她說,不插話。
很明顯,廖小丁昨晚收到那樣的挑釁簡訊,今天只要劉赫出門,她都會跟著去。
沒想到真的被她抓姦在床。
廖小丁哽咽得越發厲害,說出的話斷斷續續。
“原,原來…他來這裡跟這個狐狸精偷情,就是她!這個賤人!”
廖小丁指著身旁軟倒在地的孕婦,盈滿淚水的眼眸看著蘇瑾悠,“就是她給我發的簡訊,她挑釁我。”
她定定看了孕婦的肚子一會,嚇得那女人雙手抱住鼓起來的肚子,不斷搖頭,嘴唇蠕動,不知要說什麼。
廖小丁看到她恐懼的樣子,好像看著什麼玩物一樣有趣,唇角扯出一抹駭人的笑。
“我給他生下兒子啦,他不需要再有其他孩子,所以我要殺了這個賤人。”
“沒有人可以跟我搶,沒有人可以搶走我孩子的東西。”
蘇瑾悠面對危機四伏的局面,那種酥麻的恐懼感又從四肢末端蔓延開來。
……
外面的人有段時間沒聽見小屋裡面有動靜。
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做。
秦斯澤緊緊抓著一個耳麥,時刻留意蘇瑾悠說的話。
蘇瑾悠說話語氣平靜下來,也沒聽見廖小丁叫喊的聲音。
看樣子沒有在對峙了。
難道勸好了?
一旁的李雲奇也拿不準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