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脖子上的那紅暈,卻不知發生何事,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免得又令她再次受傷,想安慰卻被拒絕。此時她不知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心裡好受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溫暖寬厚的手掌搭在她肩上。她沒有抬頭,伸手便抱住了他,整個頭埋入他懷中,“齊哥哥……枝枝姐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齊峰一怔,心情頗為複雜。
這些時日,他也感覺到了枝枝的變化,她比以往更會黏他,她會有意的躲著與小豆子的接觸,甚至,有時看他們的眼神很是冷漠,似她又不是她。
他旋即輕拍著小豆子的後背,溫和撫慰道:“……沒有……我們多給她一點時間,她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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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清晨。
天,陰沉沉的,儘管沒有太陽,卻悶熱難耐。
小豆子與齊峰在舊宅,如常準備出門幹活。
門外傳來了李鐵手的聲音,“齊峰!齊峰啊!”
小豆子與齊峰互視一眼,齊齊皺了皺眉。
小豆子眉頭一揚,齊峰秒懂,點點頭走了出去,笑呵呵對著來人道:“李叔兒,有事兒?”
李鐵手擺擺手,“啊!沒多大的事,就是來告訴你今兒不用去鎮外御貨,去採石場。”
“嗯?採石場?”
“是呀。鎮主壽誕快到了,要準備些石料,那邊人手不夠,陳爺兒就讓你過去。”
“……啊。好的,我現在就去。”齊峰應下,側目瞟了一眼屋內,欲要離開,就聽李鐵手問道:“小豆子走了嗎?”
“哦,沒有。在屋裡……”
李鐵手嗯了一聲,笑眯眯向屋中走去,邊走邊叫道:“小豆子,明日比賽有沒有好的建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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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石場。
開鑿石材,分成二撥人,一邊是凡人,小到六、七歲,大到八、九十歲,無不賣力的幹活,一天石量採不夠,他們就沒有銀子,沒有飯吃。
他們用著鐵錐子、榔頭、撬棍、黃錘等工具。首先去掉面層山體,根據巖體石質採取拍宕和攀宕兩種打法。
拍宕,按岩層石質,以搗斷穿橫打成粗材。攀宕,匠工們根據可取石料長度(三至六丈),厚度(簿捎六寸,厚捎一市尺),用搗斷,穿橫,巖振(即用錘做的孔)每個匠工負責做三至六隻黃錘孔,每取一塊石料需八至十個匠工把握住自己的排眼,同時齊聲呼號:哼呀!齊錘打,打一錘,檢查一次。由一個師傅用榔頭在石塊進處探拷聽音,查到某個排眼如不足共進點,再補上一錘。
而另一邊是修行者,他們獨自一人便可完成拍宕和攀宕。雖耗些武氣,但總歸比凡人做的快上許多。
齊峰幹完規定的採石量,便坐一處石堆上擦著汗水,喝水休息著。
周遭叮叮噹噹的鑿石聲,打孔的錘打聲,拉石的哼呀聲,守衛呵斥聲不絕於耳。
悶熱的天氣,格外讓人煩燥,他皺眉仰望著這陰沉昏暗的天色,暴雨欲來之。
“爺爺!爺爺!”一個稚嫩的男童聲音傳入到齊峰耳中,側頭看去,只見一名八十多歲的老頭摔倒在地,背上揹著的碎石塊盡數散落,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跪在一旁拼命想攙扶起他,但力氣不夠,扶了幾次也沒扶起,急的小男孩都快哭了。
周圍的人都並未多加理會,只是拼命幹著自己手上的活。這樣的事情這裡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他們早已司空見慣,變的麻木冷漠。
齊峰起身邁步走了過去,把老頭扶了起來,將散落一地的碎石塊放入到竹框裡,重新給老頭背上。
爺孫倆鞠躬向他道謝後,沒走幾步老頭又摔倒了。
“……”
齊峰心中一陣煩亂。他並不想做爛好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