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陳家和吳家只為著小女郎之間的幾句口舌之爭,便先是跟楊家結親,故意噁心他們韓家,現在更是這般行事,說到底不過是仗著他們兩家勢大,韓家勢弱。
「唉!」齊五郎嘆了口氣,卻又說道:「不過此事陳家恐怕未必知曉。」
大娘不解的看了過來。
「你想啊,那日事端真正的主人公其實並非我家三娘,乃是陳家的兩個女郎。陳家若真因這事惱了三娘,想要出手,總還要顧忌一下陳大娘子。」齊五郎便分析道。
「這陳大娘子還是原配嫡長女,又是自幼因祖父母疼愛,才帶在身邊撫養的。便是陳侍郎偏心陳二娘子,總也得顧忌陳家二老。」
像今日這種直接針對排斥打壓三孃的行為,便也等同在直接欺辱陳大娘。哪怕不考慮世家名聲臉面,只為著陳大娘,陳家二老也不可能會答應的。
於是齊五郎便道:「你回去告訴岳母和三娘,讓大家都不要著急,我這便寫信給二郎。」
前段時間,韓徹最終是挑選了一塊通透性和排水性都良好的沙壤土來種植。孜然這種作物適應能力強,耐旱耐寒,但卻怕澇。
那王七郎便還真就在韓徹種植的孜然地附近,依樣畫葫蘆的去選了一塊沙壤土來種植。
此時已經是農曆五月份中旬,地裡的孜然種子色澤已經初現鮮綠,顆粒開始飽滿,在逐步進入成熟期了。
就在這時,韓徹收到家裡寄來的信件。
在看完信件裡的內容後,跟齊五郎一樣的想法,韓徹也覺得這些事情,陳家應當是沒有明面上去參與的。至於陳卓到底知不知曉吳氏和陳二孃的所作所為,卻並不好說。
畢竟吳氏都做出那般惡毒的事,陳卓都沒能給陳大娘一個該有的交待。
陳大娘被擄一事,陳家能在京城做很好的隱瞞。可作為接到陳大娘報案的衙門,並且案發地點還就在柏州,更是直接參與過調查的韓徹。哪怕之後案件移交給了平州,由衛刺史去做審理和判決,但對整個案件的內情,韓徹還是十分清楚的。
韓徹穿越前所養成型的三觀與時人的觀唸到底也還是有所不同,在韓徹看來,吳氏並不是簡單的犯錯,她是違法犯罪。
奈何世家大族裡面這一類的陰暗事從來就沒少過,所謂的朝廷律法,很多時候對這些世家大族的執行力度也不夠。
陳家又並不想鬧出去,衛刺史也沒有去做判決。
便是所謂的疼愛陳大娘的陳家二老,在事關整個家族的名聲時,也選擇妥協和包庇吳氏。
事實上,這種妥協和包庇顯然也並不會讓人迷途知返,甚至可能會讓人更有恃無恐。
三日後,韓徹便親自抵達了平州,拜見陳老大人。
「老太爺,柏州的韓刺史前來拜見。」
陳家二老到底年紀大了,人老便想著落葉歸根。兩年前便也只是陪同陳大娘去往京城,處理完吳氏的事,將陳大娘安頓好後,二老便又回到了平州來。
「陳老大人近來可安好。」一見面,韓徹便笑著問候。
「多謝韓大人掛念,我一切都好,韓大人近來可好?」還尚未知曉緣由的陳老大人,便也笑著說道。
「那便好。」韓徹仍舊笑眯眯的。
「不知韓大人這次過來,可是有何要事?」陳老大人問道。
想也知曉,韓徹乃是柏州的主官,要管轄整個柏州的政務,一般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輕易離開柏州的。
「唉。」韓徹突然嘆氣,說道:「我本不欲叨擾陳老大人,奈何家中突然來信,言道我家三娘不知事,言語間不小心得罪了陳家二娘子……今日我便特來跟陳老大人請罪,還望陳老大人原諒我家三娘年紀還尚小,心直口快了些。」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