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葉疏忙了很久,現在眼睛裡也有了紅血絲,「血液裡酒精含量超標,重傷昏迷,現在在icu,不知道醒不醒的過來了。」
聞言,楚佚舟眸色逐漸被陰狠仇恨覆蓋,戾氣橫生,胸膛也因為憤怒躁動而起伏著,他扯了扯唇,
「今晚不是意外吧?」
程葉疏默了幾秒,頷首:「嗯,國外那個金融集團最近有動作,。」
「你早就知道?」楚佚舟扭頭看向他。
「今天剛知道,所以我回家後得知輕輕出去,才不放心又讓人出去接她。」
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楚佚舟隱忍著又將目光聚到程葉輕臉上,聲音發狠,「他們還不死心?」
「hoen的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只要錢不要命,現在國外那邊市場不好,他們損失了很多。上個月一家國外公司又不跟他們合作,改和程氏跨國合作,」
程葉疏眼神暗了暗,「一群熱鍋上的螞蟻,熬不住了就想掀鍋。」
楚佚舟冷哂,從緊咬的牙關擠出兩個字:「找死。」
程葉疏揉了揉眉心,「這是程家的事,你不用把自己卷進來。那幫人黑吃黑慣了,野心大,不擇手段,這些年隱在暗處也沒怎麼安分,我花了不少精力牽制對付。你的新專案馬上啟動,不要把自己置於危視下。」
「他們敢把主意打到程葉輕身上,我就不可能不插手。」
程葉疏目光在楚佚舟猩紅的眼睛上停了幾秒,知道他這些年對妹妹的心思,他現在的恐懼大抵也不比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少。
手機來了電話,是家裡張姨打來的。
程葉疏站起身,「我出去接個電話。」
楚佚舟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程葉疏走後,病房裡只剩下他和昏迷中的程葉輕。
程葉輕的額頭上和左手臂上的擦傷尤為嚴重。
嬌縱得意的勁兒都沒了,斂起了一身刺後的程葉輕,更加讓人心疼與憤怒。
楚佚舟現在看程葉輕,只覺得她像一個脆弱的易碎珍品。
他根本不敢伸手觸碰她。
只敢用目光輕柔撫摸她身上的傷口。
明明兩個小時前兩人還透過電話,現在她人卻受了那麼重的傷,蒼白虛弱地躺在床上,彷彿隨時會離他而去。
那會兒他打電話想問問她平安到家了沒有,剛才他有話還沒說完。
沒有。
原來來日並不方長。
他們還沒有相愛。
/
走廊裡。
程葉疏把程葉輕的情況往好了說,終於安撫好想要連夜來醫院的程葉敘。
掛掉電話後,他不在意醫院的牆面髒不髒,曲腿靠著牆。
一個人靜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對醫院的恐懼還在。
從高二那年,他對醫院的印象就極其不好。
他並不是一直這樣成熟穩練,誰都有青春期,他的青春期也很叛逆狷狂。
父母去世、程家發生巨大變故,是在他最混最叛逆的那年。
醫院冰冷壓抑的氣氛幾乎要將他逼瘋。
他如行屍走肉般,看著醫院白色的紗布完全覆蓋住父母尚還年輕的臉。
在那一刻,伴隨著父母雙雙去世,恣意張揚的少年程葉疏也走失在那天。
父母在同一天離開自己,留下妹妹和弟弟,還有那麼大的家業。
重如泰山的責任突如其來,群狼環伺,舉步維艱。
他逼著自己迅速強大成熟起來,成了行事穩重、手段狠厲、讓人聞風喪膽的程家新家主。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