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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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謝書念透露,爸媽這兩天都出去旅遊了,下週三才回來,所以家裡大部分時候只剩她一個。
小姑娘又怕孤獨,況且上次沒留成,這次說什麼也要聞柿跟她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外面就下起了小雨,等吃完飯,小雨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
從客廳的落地窗看出去,黑雲壓得天色昏暗,甚至還有幾分壯觀。
最近本就是青城的雨季,逐漸入秋後這幾天都細雨連綿,像這樣痛痛快快下的雨,反而還讓人覺得舒適些。
而這樣的天氣正好也讓謝書念找到機會,非要留聞柿在家裡住。
聞柿耐不住軟磨硬泡,在給謝書念父母透過電話,得到那邊也很歡迎她的答覆後,發現自己的房間已經被謝書念準備好了。
高三的小孩兒第二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得早睡,但喜歡的姐姐第一次晚上留宿,謝書念窩在聞柿旁邊噼裡啪啦聊了好久,直到聞柿看了眼時間,強硬地把依依不捨的人推回去睡覺,這才消停。
跟謝書念道了晚安,聞柿關上門,鬆了口氣。
……再給她放聞柯的舞臺,她腳趾可能真的會把床單磨穿。
等到房間裡徹底沒了動靜,聞柿這才進衛生間卸妝洗漱。
卸妝油糊了滿臉,她閉著眼,整個人顯得發蔫,在心裡長嘆一口氣——
雖然今天本來她就因為音樂節的事想和謝書念商量著調課,但沒想到提出來的會是謝書念,更沒想到這姑娘也會去。
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跟人都說好了,況且她不想錯失這筆錢。
怎麼辦……
要不上臺的時候戴個面具吧。
不然到時候萬一家長跟來一看,嘿,這不我家孩子的家教,還是教數學那種。
怎麼還在這兒演出,不務正業——
那她飯碗說不定得沒。
洗過臉簡單擦了擦,脖子上搭著毛巾走出衛生間,聞柿沒回自己房間,反而慢慢踱步下樓,想躺沙發上苦惱這個問題。
客廳窗外就是仍瓢潑的大雨,看著感覺溫度都比房間裡低上兩度。
外頭路燈的微光勉強將屋內照得亮起來些,聞柿便沒有再開燈,走下最後一級臺階時,忽然聽見大門被人從外面開啟的「咔嚓」聲。
這麼晚了?
她皺眉,背脊微微弓起,有幾分警惕地望過去。
不多時,便見渾身濕透的謝書程緩慢地反手關門。
聞柿眨了眨眼。
明明謝書念說他一般不回來住的。
這麼晚,怎麼突然回來了?
她想立刻回房間躲一躲,卻又怕自己的動靜反而引人注目,只得站在原地。
許是屋內確實暗,謝書程一開始沒注意到黑暗裡站著的聞柿,鞋也沒換便走進屋,有些倦懶的模樣,直接打算躺在沙發上。
聞柿怕他弄濕沙發,又覺得他就這麼讓自己濕著休息不太好,想出聲提醒,一隻腳往外邁了一步,先發出了「啪嗒」的動靜。
謝書程「嗯?」了一聲,立刻循聲看過來,動作頓了頓。
聞柿走近兩步才觀察到,男人不是一般的濕透。
他今天穿的和前幾次見面都不同,白色t恤被薄薄的骨架撐起,又因為雨水盡數貼在身上,借著外面的微光,能隱約看出布料下淺淺透出的面板,和若隱若現的肌理輪廓。
一貫被打理得蓬鬆有型的黑髮此刻也貼在臉上,還有不少水珠往下滲,稍有些狼狽,卻因人本就矜貴的氣質,非但不顯邋遢,反而顯出幾分頹廢病態的欲感。
他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著,聞柿好像還沒見過他除了笑之外臉上的其他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