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彤這回真的絕望了。
就在這時,另一隻手伸過來,把她手腕錮住——
趁著女生愣神的功夫,任野手臂再次用力,把人拉開了一點,不著痕跡地擋在兩人中間,也正好擋住了周圍人望向趙希彤的目光。
看見來者是誰,趙希彤總算鬆了口氣。
有的時候隊友還是靠得住的。
但一瞬間她又想起任野這人的暴脾氣,怕他在這兒發火得罪人,於是悄悄伸手想拽他衣服提醒他。
手還沒碰著人衣角,卻聽見背對著他的男人沉沉笑起來,跟往日一樣痞得要命。
「就只給趙希彤?」任野抓著女生的手晃了晃,女生手裡攥著的錢也跟著晃動,「也給我點兒唄?」
女生眼神迷濛地眨了眨,看清是個男的之後,立馬變成了嫌棄,轉身就走:「不要。」
這時候女生的朋友終於找了過來,連拖帶拽把人拽了下去,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任野揮揮手沒為難,轉頭把另隻手裡拿著的話筒遞給趙希彤:「能繼續不?」
趙希彤已經整理好了衣服,神色有些複雜,看見話筒頓了下,接過,沒好氣道,「不然等著扣錢啊?」
聞柿抱臂在不遠處望著他倆,挑了下眉。
正打算收回視線,她餘光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兩個人。
謝書程靠在吧檯邊,似乎在跟陳宙商量著什麼,陳宙也笑著應他,看起來相談甚歡。
喲。
有段時間在這片沒見著謝書程,這會兒突然又瞧見,聞柿總有種碰見老熟人的親切感。
差點兒都忘了這人是個什麼秉性。
倒是一如既往的招女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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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之後,趙希彤再一次迫不及待哀嚎一聲,「老天爺,我本以為吐我身上那個已經夠恐怖了,怎麼今天還能給我來個更恐怖的!」
聞柿聽她聲音都有點兒啞了,遞了瓶水過去。
「眼睜睜看著錢飛了都不是最可怕的,」趙希彤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半瓶,「真的,感覺我差點晚節不保。」
「別亂用成語。」任野在一邊出聲。
「能理解意思就行,」趙希彤「嘖」了聲,「搞得好像你多有文化一樣……」
發覺任野還盯著她,她聲音慢慢變小,又虛張聲勢一樣大聲了些:「謝謝您,行了吧?」
任野哼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行吧。」
下場休息一下,收拾完了,沒事兒就差不多該走了。
「下班下班!」趙希彤對著鏡子補完口紅,又朝鏡子裡的自己拋了個媚眼,滿意地往外頭走,回頭跟聞柿說,「今晚我也不回,你回去記得把門鎖好?」
聞柿「哦」了一聲,聽她蕩漾的尾音就知道她要幹什麼去,眼神不經意就朝任野臉上飄。
倒是看不出他什麼反應。
反而更耐人尋味了。
人都走了,聞柿沒跟著他們出去,而是轉過身,朝著剛才趙希彤照的那面化妝鏡挪過去,卸妝,再重新化個清淡的妝。
放在一邊的手機上是聊天記錄。
謝書程:【二樓包間,最裡面那一間。】
s:【再等半個小時。】
明明是曖昧得要死的一條資訊,但配上謝書程這個蓮花頭像,又顯得格外清心寡慾。
跟老闆喊你上班似的。
謝書程給她發訊息的時間是她在臺上的時候,聞柿看到的時候就猜測是他看見她了,順勢用她一下。
可憐她堂堂搖滾鼓手,剛下臺就要表演小白花。
也還好她是鼓手,宙夜裡頭裝潢又昏暗得讓人看不太清臉,至少不怕被認出來。
像吐槽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