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三天睡了,然而這一覺也睡得並不算安穩,不到四個小時邊醒了過來。
將她喚醒的是刻意壓低聲音的搖籃曲,奶奶的聲線將搖籃曲唱的斷斷續續,仔細聽才發現沒有一個音在調上,但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她睜開仍舊有些酸漲的眼睛,和幼崽靈動的充滿活力的眼睛對上,唇角不自覺勾了勾,並顛了顛懷裡熱乎乎的糰子。
……顛不動。
小胖子已經非常靈活的從虞熾懷裡鑽了出去,然後爬下床激動的跑到外面。
不到一分鐘她又跑回來,一隻小手捏著一個小狗形狀的奶黃包,舉到虞熾面前:「吃!」
虞熾看著那隻抓著奶黃包的小手,雖然看起來很乾淨,但也就看起來乾淨,剛才肯定沒洗過。
她下意識避開了。
但下一刻跟文小乖充滿期盼的目光對視。
看在搖籃曲的面子上……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吧。
她糾結了一下,忍住即將發作的潔癖就著小手意思意思咬了一口。
然後說:「你吃,我不餓。」
相比之下文小乖完全不嫌棄她,在虞熾咬過的地方就啃了起來,啃得鼻尖都沾了黃黃的流沙餡料。
虞熾視線從文小乖身上收回,落在站在門口的文沐身上。
聽到她問:「現在可以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虞熾點頭。
文沐走過去,將還在試圖投餵的文小乖抱起來,丟到門外,然後將房門反鎖。
文小乖一臉懵逼的看著緊閉的房門,房門正中央還掛著文小乖的名字牌。
她就這樣被從自己的房間裡趕出來了?!
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帶著大大的不敢置信,然後轉身找林姨告狀!
最後被經驗老道的林姨用一整包小熊餅乾糊弄過去。
這種餅乾文小乖以前都是每天只能吃一小塊的,一小塊只有她的半個手掌大小。
之前文沐已經對情況有所猜測,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思想還是保守了。
虞家人從上幾輩開始就有一種基因病,具體原因因為久遠已經無法追溯,但懷有虞家血脈的孩子少有健康的,上一輩中虞老爺子兄妹三個,只有他沒有遺傳基因病,所以從小就肩負著家族的重任。
然而老爺子的幾個孩子,卻沒有一個正常的,所以從四十年前開始,那時虞熾還沒出生,老爺子便開始組織團隊做基因方便的研究。
其中有意向研究是相對成功的,之所以說相對,是因為技術仍舊不夠成熟,可是幾年前,虞垚參與了實驗室,甚至直接以自己的基因做實驗,強行搞出了幾條人命,而實驗唯二成功的只有那個叫阿元的孩子和文小乖。
他對孩子沒有半分仁慈,出了他本身精神有問題外,也是因為那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是作為實驗體存在的。
這件事或許老爺子從一開始就知道,但他沒有制止,直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他才試圖為虞垚遮掩。
可是他的孩子太多了,且各有各的心思,虞垚最終被送進了他該去的地方。
老爺子當然可以以精神有問題為由將虞垚弄出來,但他不敢,越是醜陋的事實,越是要捂緊,他不敢為了虞垚冒著被人發現虞家的基因不正常的風險。
也是因為這個,老爺子從不允許虞家的子孫暴露在公共視野中,讓虞家成為外人口中最神秘的首富。
虞家的基因病,是決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前段時間經過基因改造的阿元突發惡疾死了,那孩子雖然有自閉症,但其他都還算正常,最重要的是那算是虞家唯二的血脈了,他沒了,大孫子子佑又是個智商只有三歲的智力障礙,老爺子僅剩的希望隨著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