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跑出這個院子,儘可能地拖住他們。
這是鬼母生命裡最後一個念頭。
可是為什麼,我能看見我自己的背影?
鬼母腦子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的視角被拔高,甚至看見了一個熟悉地、奔跑地背影。但是那背影失去了頭顱,並在下一秒轟然倒下。
原來,是我的頭飛了出去。
鬼母瞪大雙眼,徹底失去了意識。
鬼母一死,那些黑袍人全部失去了進攻的目標,手中武器落地,開始無意識地在院子裡遊蕩。
「這些東西怎麼辦。」江元寰甩了甩劍上的鮮血,問道。
原來剛剛是江元寰守在門口,逮著機會一劍斬下鬼母的頭顱。
「不用管他們,等到他們體內那口維持他們站立行走的氣散了,他們也就恢復成不會動的屍體了。」
容和塵解釋道:「走吧,進去找陳留。」
江元化操控月輪擊碎房門,眾人小心地踏入房間,警惕著周圍是否會有陷阱。
「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看來暗門的開關在牆上。」雲靈子環顧四周,道。
「如果暗門在牆上,那開門的機關一定是這幅畫。」
江元化目光凝視著牆上的那副龍安城圖,有些懷念地道。
下意識地走上前,用手輕輕描繪著畫,在撫摸到皇城時停下。
江元化微微歪頭,手下陰氣凝聚,灌入到畫中的皇城裡。
下一秒,整副畫從中心皇城向外擴散,一圈圈化為灰燼。一道隱蔽的暗門漸漸復現,露出黑黝黝地、看不到盡頭的路。
地下廣場裡的陳留在畫被燒毀的那一瞬間睜開雙眼,咬牙罵道:「鬼母那個沒用的廢物。」
陳留陰毒的視線停在王崇安身上,冰冷的聲音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拖住他們半個小時。你的小心思最好給老夫收一收,如果老夫失敗了,咱們大家都得死。」
王崇安俯身稱是。轟鳴聲響起,再抬起頭時,廣場裡空曠無比。血池、陳留、還有那些供給生氣的人全部消失,原地只留下王崇安一人與散不去的血腥氣。
大家都得死嗎?王崇安心中冷笑,我可不覺得。
江元化等人進了暗道還沒走幾步,就聽見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幾人心知有變,同時加快步伐,快速朝著盡頭跑去。
等趕到地下廣場,卻空空如也。偌大的地方,只有王崇安一個人站在那裡,笑容滿面地等著眾人。
江元化冷笑一聲道:「怎麼,你也是來拖時間的?你的姘頭鬼母已經死了,我們會送你下去陪她的。」
王崇安搖搖頭,笑道:「諸位道友,可否聽我一言。」
雲靈子厭惡道:「跟你這種叛徒有什麼好說的,待我們殺了你這走狗,就去殺了你那主人。」
王崇安隨手拋下拂塵,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你們連與陳家勾結這麼久的時正雅都沒殺,我想,也不怕給我一個機會吧。」
他也知道這些空話打動不了眾人,索性直接挑明,「還有半個小時,陳留就要成功了,眼下只有我知道他在哪兒。如果你們殺了我,這偌大的陳宅,半個小時之內你們一定找不到他。到時候,誰輸誰贏就說不準了。」
「而我,只需要佔用你們五分鐘的時間。」
「莫要聽他胡言亂語,不過是又一種拖延的手段罷了。」雲靈子說著就要提劍殺了他,被玄明子與容和塵同時攔下。
「好,就給你五分鐘來證明自己。」容和塵冷聲道:「而且你有一點錯了,玄門不是不殺時正雅,只是留著他還有用。」
王崇安無所謂地送聳肩,「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擁有足夠的籌碼。我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