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化手裡拎著月輪,很是困惑,「不應該啊,我一分鐘前才看見雲靈子帶著張天光走在一邊,怎麼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
張天光也不能理解,在他的視角里,上一秒雲靈子還在他前面,可容和塵一說清點人數,雲靈子就消失不見了。
容和塵掏出一卷長繩,分發到眾人手裡。
「大家將繩子系在手腕上,牢記自己前後左右的人是誰,一旦發現有人員失蹤,立刻出聲喊停。」
「現在,繼續前進。」
樹上的符文有些褪色,說明他們已經接近了密林的深處。這裡的符文刻的時間早,被血霧侵蝕的也更厲害。
藉助繩索和時時清點人數,倒是沒有再發生失蹤事件。根據符文來看,前方再走數百米就到了安全屋的位置,眾人剛準備加快腳步,突然一股腥風夾雜著大量的血霧鋪面而來,血霧的密度驟然增大,不見十指。
「容和塵!」
江元化反應很快,在血霧撲過來的一瞬間就去夠左邊繩子上的容和塵。可就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他就撲了個空。
那麼大個人,毫無聲息地就消失了。那繩子像是被什麼平整的利器割斷一般,晃悠悠的垂落在地上。
「張天光?」
江元化閉著眼,又試圖去夠站在右邊的張天光。
這一次,那繩子並沒有斷裂,而是有一種明顯的拉扯感。順著繩子摸索,下一秒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江元化現在什麼都看不見,猛地被人握住只感覺渾身發毛,下意識地抽出手並向後一個飛躍,迅速拉開距離。
「張天光?說話!」
血腥之氣不斷地打在臉上,江元化並不準備現在就睜眼。
陰氣灌入月輪之中,兩片月輪繞著他飛速旋轉。月輪撕裂血霧,勉強開拓了一片淨土。
「化兒,是我。」
這聲音
江元化猛地睜開眼,周遭血霧盡皆消散。月輪空轉,速度之快似乎將空間都要割開,隱隱顯出殘影。
在破碎的空間中,江元化看見了那個熟悉思念到極致的身影。
「皇、皇兄?」江元化呆愣著張開嘴,半響才發出一些聲音。
眼前的南安帝一身玄色常服,低調內斂。江元化還記得這身衣服,是文妃做的,還給他也做了一件類似的。
南安帝依舊是記憶中年輕俊美的模樣,他神色有些急切,擔心地喊道:「化兒,繞著你轉的是什麼東西。太危險了!你快過來!」
月輪轉速加快,象徵著主人不平淡的內心。
「你要我過去?」江元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聲音帶著些乾澀。
南安帝焦急地伸出雙手,抬手召道:「化兒,你還傻站這幹什麼。小心被那東西劃破,快來皇兄這裡。」
江元化沒有理睬他的話,反而道:「皇兄,我有一千多年不曾看見你了。」
「我去看了龍安的南皇陵,你和皇嫂們連屍骨都不曾剩下。就連那用來充作衣冠冢的衣服,都是後人仿造的。」
「皇兄,這一切,都是陳留造成的。我一定會殺了他,以祭你在天之靈!」
南安帝似乎有些困惑,但還是堅持道:「先不說這些了,你快到皇兄身邊來。這裡太危險了,皇兄帶你出去。」
江元化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南安帝的臉,而後神色一邊,眉頭挑起,滿是嘲諷道:「你知道你這鬼東西跟我皇兄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化兒!你在說什麼渾話!我就是你皇兄啊,你不記得哥哥了嗎?」南安帝依舊錶情溫柔,眼神卻急迫的很。
「在這種情況下,我皇兄一定是自己過來接我,而不是叫他手無縛雞之力的寶貝弟弟冒著危險過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