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老老實實搖頭否認:「我是來問問關於離鶴這個組織,兄長你知道多少?」
紀雲錦委屈的撇撇嘴:「我就知道,若不是有事相求,阿舒恐怕這輩子都不會主動來找哥哥,哎,小時候還抱著人家喊哥哥,長大以後就是兄長,哎……」
作為一個現代孤兒,蘇鶴從不知道有兄弟姐妹是種什麼感覺,兄長二字已經是他所能叫出的最矯情的詞彙了。
想起沈辰安對著沈梨初一口一個哥哥,蘇鶴學著他的模樣微微張了口:「哥哥。」
區區兩個字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羞恥心,面上是難以抑制的燥熱,紀雲錦看著他羞紅的臉終於忍不住上前將他摟在懷裡。
一邊揉著他的腦袋一邊感動的哭出聲:「阿舒,嗚嗚,哥哥的好阿舒,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蘇鶴無奈的任他揉著自己的頭髮,原來紀雲錦是個無可救藥的弟控。
等蘇鶴推開他撫平自己被揉亂的短髮,紀雲錦已經開始正色為他介紹起離鶴這個神秘的組織了。
「經過我多日走訪調查,這個組織背後魚龍混雜,行事極其低調,他們的目的是找到傳說中人族大帝的失落寶藏,我曾經匆匆見過其中一個。」紀雲錦說話間伸手捏了顆紫皮葡萄抵到他嘴邊。
蘇鶴張嘴乖乖吃下,見此他眉眼帶笑,更加殷切的做著一個投食機器,蘇鶴擋住他的手將懷裡的懸賞令拿出來給他看。
「那你見過這個人嗎?」蘇鶴指著畫中人,紀雲錦接過仔細看了幾眼:「眼熟,好像見過。」
迎著蘇鶴期待的目光,他思索片刻緩緩道:「上次在蕪淵城,好像是有過一面之緣的。」
果然和蘇鶴料想的一樣,畫上的人正是紀雲錦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他是離鶴組織的重要人物,也是蘇鶴並不陌生的長林。
如果說長林正被離鶴通緝,那麼離鶴真正的老大難道是那個面具人嗎?
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找到長林才行,蘇鶴想知道的遠不止這一件事,只是現在要說的這件他猶豫了很久才決定開口。
「我聽說鳳棲酒樓是離鶴作為交易的地點,此事當真?」蘇鶴下意識詢問後又無奈加了一句「哥哥。」
被哄得團團轉的紀雲錦臉上笑成一朵花,但他仍是告誡蘇鶴:「此事全由父親做主,你我不能插手,我不管你問這件事做什麼,但你記住,千萬不要被父親知道。」
蘇鶴自然知曉,但經他一言,蘇鶴也明白紀遠鴻恐怕真的跟離鶴搭夥了。
既然這樣他遲早會見到幕後之人的,當下先找到長林再說。
於是他起身向紀雲錦告別,後者又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壞阿舒,問完了就要跑,都不肯陪哥哥吃頓飯嗎嗚嗚!」
蘇鶴只得認命的坐回去,任憑紀雲錦報了一堆菜名吩咐下人去做,又親自起身去後面的房間裡取出一壺酒。
蘇鶴像哄孩子一般哄著他,酒水辛辣刺激,他其實並不擅長飲酒,只輕啄一口嗓子都要廢掉了。
紀雲錦見狀哈哈大笑,他說:「小時候天寒地凍,我們兩個靠廚房的酒水取暖,你也是這樣皺著一張臉,這麼多年你一點兒也沒變,阿舒。」
變了的,蘇鶴在心底默默回道,他的阿舒早已不復存在,如今堅強苟活的人一直都是他蘇鶴。
他絮絮叨叨說著,蘇鶴默默聽著屬於他和紀雲舒的回憶,心中只有無限淒涼。
這時門外響起不小的聲響,紀雲錦難得的興致被人打攪,面色逐漸不悅,可他也清楚底下人沒什麼大事不會來打擾他。
於是厲聲道:「什麼事。」
話音一落門口身形高大的僕從掀開珠簾走了進來,他手上沾滿血跡,隨著他的動作,有道瘦小的人影被徑直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