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個月,柳禾風終於又重新踏上了揚州地界,一切還是那麼熟悉。
下了船,崔棠喊來了一輛馬車,付了車錢,車伕立馬揚起鞭子,馬蹄“噠噠噠”清脆地踩在青石板地面上。
正值五月,此時的揚州,天氣有些熱了,坐在馬車中的柳禾風覺著有些悶熱,便推開了窗子。
馬兒奔跑著,很快便到了風荷食肆在的那一條街上。
看著即將要到風荷食肆了,柳禾風立馬把身子往外探了一點出來。
果然,鋪子裡的楊荷花一眼便看見了她,快步走了出來。
柳禾風趕緊喊停馬車,將楊荷花一把拉上了車了。
看著去了幾個月京城,臉頰有些消瘦的柳禾風,楊荷花紅了眼眶,問道:“風哥兒,是錢沒帶夠,怎麼這幾天瘦成這樣。”
柳禾風一邊拿著個手帕遞給楊荷花,一邊與她解釋道:“去了京城,我這是連考了三場考試,還遇上了下雨天,所以才瘦的。”
聽了柳禾風還遇著了下雨天,楊荷花一雙眉頭蹙得更緊,追問道:“可有得風寒,現在身體還好?”
“沒得風寒,身體好著呢”,說著柳禾風抬手給楊荷花展示起來她還算健壯的身子。
看著恨不得在馬車裡給她轉個圈的柳禾風,楊荷花眉頭舒展破涕為笑,又問起來了她會試的結果。
柳禾風神秘兮兮地湊上去說道:“娘,回去給你看個好東西。”
看著難得露出兒童時神色的柳禾風,楊荷花也是欣慰地點頭應下。
到了家中,崔棠拿走了柳禾風的行李替她歸置,柳禾風則是拿著一個小包裹,拉著楊荷花坐到了堂屋裡。
開啟包裹,裡面赫然放著的是一個牙牌和一本《登途須知》。
楊荷花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塊牙牌,細細觀摩起來,雖然她不識幾個字,卻也知道這個是個貴重的東西。
她一邊輕輕摩挲著泛著金屬光澤的牙牌,一邊問柳禾風道:“風哥兒,這個是官家發給你的東西嘛?”
柳禾風抬眸盯著那塊牙牌,給楊荷花解釋道:“這個叫牙牌,考完之後,吏部給我們定了官,然後就給了這塊牙牌,還有兩個月我就要去上任了。”
一聽竟是如此貴重的東西,楊荷花趕緊將輕輕地它放了下來,輕聲問道:“這麼快就要去上任了,當初你考中進士之後,知府也是特地來了家中通報,當時想著你快回來了,卻沒曾想這麼快又要走。”
見楊荷花滿臉落寞,柳禾風只得解釋道:“娘,這是朝廷要求的,必須要去,再說了荔縣偏遠,若不早些出發,只怕不能按期上任,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看著苦口婆心解釋的柳禾風,楊荷花也是明白她的無奈,只好不再多說。
回了揚州城之後,柳禾風好好盤算了一番,自己只能呆在家中十日,便又要啟程了。
短短十日,柳禾風要乾的事情卻著實不少。
這前兩日,柳禾風是一連拜訪了揚州府的知府,清河書院的山長以及夫子,還特地拜訪了桃花鎮所在的齊陽縣知縣。
拜訪了家鄉的父母官以及當地鄉紳之後,柳禾風便來了桃花鎮,看啟蒙夫子周夫子。
自打考入清河書院,只有逢年過節才來拜訪一下這位啟蒙夫子,如今她已經考上了進士,也算是不負周夫子重託。
是以,柳禾風特地備上一套自己當初科考用的抄寫本,並著一籃框的吃食銀兩,便去了周夫子的私塾。
八年間,周夫子家一直沒變,還是挑花街的那個宅子。
柳禾風到了後,崔棠立馬上前敲了敲們。
一個小廝探出腦袋,一看見是柳禾風,飛快地開了大門請了她進來,還說道:“周夫子聽說柳老爺回來了,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