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白川告別回家後,柳禾風便將酒樓想要簽下長期供應大單的事情告訴了楊荷花。
楊荷花聽到後微微蹙起了眉,這件事之前確實有一個酒樓的掌櫃與她提起過。
但是她當時並未答應,主要是因為掌櫃提出的是先付一部分定金,然後供應滷菜,之後再付完尾款,楊荷花害怕提供了滷菜之後,酒樓要是耍手段,那她可是不被坑了。
柳禾風看見楊荷花的緊緊擰在一起的眉毛,已經猜出楊荷花的擔憂了,其實有時候她還是很能理解她孃的想法的,畢竟平頭老百姓確實應對不起這樣的有錢人,但是她還是對自己和李白川有信心。
於是便開口安撫道:“娘,掌櫃說他會跟你籤長期的訂購契約的,若是敢耍手段,咱們可以直接去衙門告他們的。”
聽了柳禾風的這番話,楊荷花還是不能把心放肚子裡就這樣簽了契約。
便還是不由得擔心,並問道:“可是他們畢竟是那麼大的酒樓,若是真的使點手段,咱們可遭架不住啊,咱們家的日子也才好了一段時間。”
柳禾風知道,若是不把利弊都給她娘剖析清楚了,她是不會鬆口的,這時人之常情,她可以理解。
便與楊荷花細細解釋道:“娘,我之所以那你放心,是因為一方面,咱們大周律法完整,若真發生那樣的事情咱們去哪都有理;另一方面,我是周夫子的學生,酒樓少東家的同窗,若是還不行,咱們便找上週夫子,找上李家,周夫子什麼人,娘你不清楚嘛!”
聽了柳禾風的話,楊荷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時不時地抿了抿嘴唇,然後開口道:“好的,風哥兒,你說的娘都知道了,你讓娘再仔細思考一下。”
柳禾風知道,這件事情還是得讓楊荷花自己去考慮,只有她相通了其中的關節,才會真正的點頭答應這件事,她能做的也便是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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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柳禾風才踏入教室,便已經看見李白川對著她擠眉弄眼了,待她走到桌子面前坐下後,李白川轉了過來,一臉苦澀地問她道:“風弟,你聽到訊息了嘛。”
聽到李白川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柳禾風有些莫名其妙,便問道:“怎麼啦,師兄,你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嘛?”
李白川立馬露出一副要死要活地嘴臉,一邊撇嘴一邊裝作擠眼淚的樣子哀慼道:“大事不好了,今日又是周夫子的一月一度考察日,誰要是考察不過,除了要打手心抄書,還要把爹孃喊過來,我完蛋啦!”
原本柳禾風看見李白川那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原來是月考,這對於經歷過高考歷練,還一路碩博讀上去的柳禾風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能說李白川還是太嫩了。
見李白川還是一臉期期艾艾的樣子,柳禾風忍俊不禁,卻也只能憋住並且安慰道:“師兄,平日你不是也每日背誦了嘛,便是今日考核又有什麼害怕的呢,若是問超綱了,答不上來,想來夫子也是能理解的。”
“啊啊啊啊”,李白川聽了柳禾風的話更是忍不住喊叫了起來,他雙手握拳抱頭,眼睛盯著柳禾風桌面抓狂發洩,嘴裡還不停唸叨著:“可是我背了就忘啊,記不住,真的記不住,我完了,早知道昨天努力點背一背了,好後悔,嗚嗚嗚...”
看著正對著自己逐漸癲狂的李白川,就在柳禾風覺得束手無措,無從安慰的時候,周夫子進來了,柳禾風只覺得周夫子定是天降神仙,專門把她從這尷尬氛圍中拯救出來的。
她趕緊小聲提醒李白川道:“周夫子來了,快轉回去。”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中的李白川立馬打了個激靈,他趕緊轉了過去,手忙腳亂地拿出自己的書,還時不時地偷偷瞄一眼講臺上的周夫子,他實在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