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風跑得有些慌不擇路。
本想著休息一日的她,飛快地跑到了衙門。
後宅這是不想再回去了,柳荷香那張鐵青的臉,她不想再面對了。
柳禾風不是個怯弱怕事的人,在對上孫家時她不怕,在對上王家時她也沒退。
但是,在面對柳荷香時,她卻有些逃避。
她知道柳荷香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她卻無法承受這份關懷。
柳荷香的咄咄逼人與不容置喙,讓她有一種窒息感。
她像是被一層道義與關懷的大網給捆綁住了,掙扎不得又毀壞不得。
只好逃離,逃離那方天地,給自己片刻的喘息。
到了風荷堂,柳禾風便看見了何柏,不禁困惑地問道:“今日不是讓你們休息一日嘛,為何還是來了?”
正在整理著公文的何柏看見柳知縣,也是有些吃驚。
聽到柳知縣問話,他放下手中的事,起身回道:“大人,下官正在整理著這幾日去府衙後積壓下來的公文,如此大人明日檢視起來也方便,只是沒想到大人今日也來了。”
說著,何柏也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柳禾風低頭看了看何柏面前厚厚的一沓紙,點了點頭,“你有心了,先處理著吧,本官今日來只是休息而已。”
說罷,她大步跨進屋內。
今日本就是休息,柳禾風也不想處理公務,便在桌上鋪開一張宣紙,準備作畫。
柳禾風沒有系統地學過作畫,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
上輩子是因為沒錢,學畫畫是個很費錢的愛好。
她前世的時候也是找過老師,準備去學習一下的,但是被那價格給嚇退了。
不管是畫油畫還是畫國畫,都要從素描開始學習,這就得連著學個兩三年。
等到素描學個差不多,老師才會開始教油畫或國畫。
對於上輩子的柳禾風來說,交兩三年的錢學素描實在是有些奢侈。
所以她就學了兩個月,然後就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學著畫,一個星期畫一張,也算是打下了素描的基礎。
至於國畫,則是她畫了一年素描之後,自家在網上找影片學的。
就這麼零零散散地,她前世也畫了有五六年的畫。
至於這輩子,那是真沒有畫畫的條件了。
旁的不說,就這顏料的花費,就不是老百姓出身的柳禾風能肖想的。
於是,畫畫這個愛好就被柳禾風擱置了近二十年。
現如今,她成了知縣,手頭上也算是有些閒錢,總算是能重新拾起畫筆了。
柳禾風鋪開宣紙,又擺上了顏料。
這個時代,顏料是很昂貴的,便是現在的柳禾風,也只買了三種顏料。
一個硃砂,一個石綠,還有一個松煙,這三種顏色,畫個簡單的紅花綠葉也就夠了。
柳禾風倒水化開了顏料,提筆沾染後,便開始下筆了。
她準備畫個荔枝,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這裡是荔縣,這裡的特產是荔枝,而她又是荔縣的知縣。
當初買了這三種顏料,便也是有這個打算。
她想著畫個荔枝,掛在自己的這個風荷堂裡面,也是頗有滋味的。
雖然荔枝和風荷堂的這個“荷”字不相配。
當然,除了畫荔枝掛著欣賞之外,柳禾風還有另一番考量。
她一直想著找一批繡娘,繡製出有荔縣特色的繡品。
如此,將這些繡品作為荔枝,或者其他一些荔枝製品的外包裝,也是極好的。
又能點出裡面的東西跟荔枝有關,又能凸顯出荔縣的特色。
這個想法柳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