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樺走後,柳禾風便去了幕僚廳。
今日徵稅這事,著實把柳禾風氣得夠嗆。
她一直覺著,王家這個少繳稅款,又是一番試探。
只是這次,她定然不會讓王家如願的。
來到幕僚廳,柳禾風徑直來到白潤瑾和趙懷則對面坐下。
二人見柳知縣又來了,面上還帶著幾分慍怒。
聯想到今日剛送到風荷堂的稅款記錄,兩人當下便有了猜測。
白潤瑾斟酌片刻開口:“大人今日前來,可是為了稅款事情?”
“不錯,確實是為了稅款的事情”,柳禾風說到這兒,面上又是帶上了幾分怒意。
“我與潤謹今日早上才看過稅款記錄,還少三千兩才達到府衙下達的要求,大人可是為此事煩惱”,趙懷則問道。
聽到此處,柳禾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不僅如此,這其中更有王家這般囂張的,竟然是足足少繳了近一千兩,著實是荒唐,負責徵稅的鄭樺居然連此事都未上報!”
此話一出,白潤瑾和趙懷則二人皆是沉默。
沒想到,這事居然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嚴重。
今日早晨,他們倆也是有看過賬本的,當時看到還差三千兩,只以為是各家都差一點才這樣的。
誰曾想,王家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這簡直是在打柳大人的臉。
若是換做他們中的任意一位,遇上一個把自己當傻子耍的鄉紳,只怕是比柳知縣還要憤怒。
柳禾風看向沉默的二人,問道:“此事,你們有何看法?”
白潤瑾思索片刻說道:“大人,此事怕是王家對您底線的試探,若是您就這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怕日後他們王家會變本加厲。”
柳禾風點了點頭,內心無不懊惱:“那日宴會上竟是沒發現,本官只看著王家族長沉默寡言,還想著他是個安分的,卻是沒料到,這個才是條毒蛇。”
“大人,這王家之前怕就是用的這般手段,在上一任知縣那兒撈好處”,趙懷則猜測道。
想到此處,柳禾風冷哼一聲:“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本官定然不會由著他這般放肆!且先找人去查一查。”
只是,話雖如此,想要查清楚這幾家的繳稅問題,卻也不是一件易事。
旁的不說,這個要過去探查的人選,就不好找。
肯定不能是柳禾風和這兩位幕僚親自前去,這太過扎眼了。
至於之前徵稅找的中間人,能起到作用的,都已經徵收達標了。
這些還差著的宗族鄉紳,他們族裡的中間人,也定然是在徵收過程中插不了手的。
想到此處,柳禾風只覺著有些頭痛,她將目光轉向兩個幕僚:“既然如此,你們覺著要是找個人去探查一番,找誰合適?”
白潤瑾和趙懷則聽到柳知縣這般問道,也是愣了一會兒。
好一會兒,兩人才算是反應過來,柳禾風這是想著找些人去了解徵稅的具體情況。
確實,雖然當初是找了一些中間人,但是這裡徵收的具體情況,還是得要另尋他人探查。
因著柳禾風是想要搞清楚,為何有的地方徵收得多,有的地方卻徵收得少。
若是直接找了中間人瞭解情況,一些重要細節必然是會被隱瞞的。
畢竟,他們也是催收的一部分人,總會粉飾一些徵稅過程中的失誤。
白潤瑾思索片刻,開口道:“大人,我想探查之人,倒是不需要刻意的去尋。”
見他如此說道,柳禾風也是有些困惑:“為何就不需要刻意去找?”
“大人,每年想著能進縣衙之人不計其數,這其中咱們只需要給點暗示,自然會有人主動攬下這個差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