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風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車內沒有鏡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沒有哭腫。
還好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柳禾風低著頭,從車內走了出來。
況川見柳禾風從車內出來後,一直低著頭,便上前歪頭看了一眼,但是被柳禾風給躲了過去。
柳禾風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哭過。
況川也明白了這個動作的意味,他趕緊側過身去,裝作自己在忙著拾掇馬車的韁繩,還狀似無事地說道:“大人,已經到縣衙了,下官還要回家,就不進去了。”
說完,他便趕著馬車,馬不停蹄地去了縣衙的馬廄,一步也沒敢停。
一直等到況川駕著馬車走遠了,柳禾風才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然後進了衙門。
穿過前廳,她直接回了後宅。
今日突如其來的情緒,打她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番,讓這個情緒趕緊過去。
明日張百戶便要帶著官兵去剿匪了,她作為荔縣的知縣,雖然不需要去第一線,但是也要坐鎮後方。
更不要說,荔縣還有王家,等明日救出千紅村之人後,保不齊他們要出手。
明日她肯定不能以這種情緒去面對這些事。
回到知縣宅,柳禾風簡單洗漱了一番,躺倒床上後,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第二日清晨,天色才剛矇矇亮,柳禾風便已經醒過來。
她麻利地起了床,簡單梳洗一番,只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饅頭,便趕著去了衙門。
才剛走到正堂,她就看見了已經到了風荷堂門口的況川。
“況大人,你今日怎麼來得這麼早”,柳禾風瞪大了雙眼,有些驚訝地問道。
況川見到走了進來的柳禾風,朝著她先是拱手行了一個禮,才答道:“大人,今日就開始剿匪了,下官實在是有些睡不著,便先來了衙門等訊息。”
柳禾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次剿匪是在荔縣境內剿匪,有任何動靜都要即使報給她這個知縣的。
雖然她這個知縣,並沒有不能插手剿匪的具體事宜。
況川早早地來到風荷堂,也是想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既然來了,就先進來坐著吧”,柳禾風抬手推開了風荷堂的門,走了進去。
況川應了一聲“是”後,也跟著走了進來。
“坐吧”,柳禾風指了指一個椅子,示意況川入座,她自己則是走到了書桌後面坐下了。
落座後,她便開始吃早飯了,早上拿的那個饅頭還一直攥在她手上。
柳禾風咬了一口手上的饅頭,才嚼了幾口,嘴上咀嚼的動作便慢了下來。
她見況川一直盯著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吃了,手也是下意識地縮了縮。
“況大人,是沒吃早飯?”
況川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合適,他收起自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道:“吃過了,下官不餓。”
柳禾風點了點頭,況川不看了,但是她也沒了胃口,就放下了手中的饅頭。
一時之間,風荷堂內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兩人相顧無言,又都低下了頭。
柳禾風先是低頭掰了掰手指,又抬頭看了看對面的那幅荔枝畫。
她的餘光還時不時地瞥一眼坐著況川。
見況川一直低著頭,不言不語,柳禾風只能收回目光,裝作認真欣賞畫作。
就在柳禾風一分一秒地數著時間的時候,何柏突然推門而入。
“大人,王家的請柬”,何柏的突然闖入,打破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