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報不如代價大，王家必然是不會做這等虧本買賣的。
那麼王家這麼做，所圖為何呢？
柳禾風和白潤瑾都想到了這一點，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困惑。
“王家此舉會不會是為了嫁禍？”柳禾風在風荷堂內踱著步，自言自語地問道。
嫁禍！
像是突然被擊中了，白潤瑾的瞳孔陡然放大，“大人，是不是咱們還是驚動了王家，他們已經開始著手處理證據把柄了！”
“這麼說，他們把自梳女送上觀陽山，是為了把拐賣之事推到山賊頭上”，柳禾風緊鎖著眉頭問道。
“不對，就算是這樣，我們官府拿下山賊，他們不還是會暴露出來，除非”
“除非王家會趕在咱們前面提前動手”，白潤瑾道。
是啊，王家能把自梳女送上觀陽山，還不怕她們被抓後暴露出來，那隻能是已經做好了提前動手的準備。
一時間，風荷堂內的兩人都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直直地站在那裡，久久不語。
事情的發展大大超乎了柳禾風的想象，她以為還有一個月的籌謀時間。
可若是王家真的想提前動手，那一切計劃就都被打亂了。
“難道咱們要提前動手嘛”，柳禾風喃喃道。
可是，要是真的提前動手了，興許山賊是被滅了，但是能指認王家的人證，可能也就直接被滅口了。
這與山賊被王家滅了，又有何區別呢！
想通這一點，柳禾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到這個時候，她越不能亂了陣腳。
要想扳倒王家，哪怕只是抓捕王家族長，也必須要有能服眾的人證或是物證。
“必須要救出一個人來當人證才好，至於物證，得讓王明景那兒動作快一點了”，柳禾風看著就白潤瑾道。
柳禾風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那有一部分人，可能就沒有活路了。
她想要人證，那必須要跟王明景聯手，從觀陽山救出一個自梳女。
可是，一旦他們救出了一個人，就必然會被山賊發現，而山賊也會為了洩憤，殺掉其他還沒有就出來的自梳女。
突然，柳禾風眼前閃過林大姐那張臉，她一下子遲疑了。
難道真的要為了扳倒王家，就拿其他人的命去搏嗎！
柳禾風捫心自問，她做不出來。
像是看出了柳禾風的糾結，白潤瑾斟酌著開口道：“大人，如若怕山賊對其他被拐之人出手，不如咱們剿匪和營救千紅村失蹤之人同時進行。”
這句話點醒了柳禾風，是她一直以來想得太過鑽牛角尖了。
她把每一步都安排地太過死板了，以至於她都忘了，這次魚與熊掌也可以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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