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還不等柳禾風提,況川便已經安排好了小推車。
便是昨日才做好的定勝糕,也是被整齊地碼在蒸籠裡,放置在推車上。
“大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況川見柳禾風來了,立馬上前,抱拳說道。
柳禾風目光看向後宅的方向,語氣也有些焦急地說道:“嗯,我大姐還沒有來,我去看看。”
說罷,柳禾風抬腳便打算回後宅去看看情況。
還沒走兩步,就看見了急匆匆趕來的柳荷香。
今日她是去東市擺攤,是賣定勝糕給荔縣老百姓。
所以,在穿著上,比起平時,也是樸素了不少。
那些華麗的綾羅綢緞都被換成了布衣,便是頭上,也只簪了一支木簪子。
見眾人早已集結,就等著自己了,柳荷香面上一紅,步伐更快了。
待到走到衙門口,她已是氣喘吁吁,“呼,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咱們走吧。”
“大姐,你別急,歇會兒再趕路”,柳禾風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荷香,也是有些於心不忍地開口勸說道。
柳荷香擺擺手,“不用,不是坐馬車去嘛,哪用再歇了!”
見她堅持,柳禾風只也得應下。
待她們二人坐上馬車,一行人便朝著東市去了。
隨著越來越靠近東市,柳荷香面上的羞愧之色已經愈發明顯了。
柳禾風看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禁好奇問道:“大姐,你這是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嘛?”
柳荷香露出了一個尷尬地笑容,欲言又止。
良久,她才開口道:“我想著,坐著馬車去擺攤,總覺著有些奇怪,我也說不清楚。”
聽到這裡,柳禾風突然笑了,這不就是大姐感覺自己在作秀,結果良心不安了嘛。
但是這個時代,還沒有發明出如此貼切的詞,這才使得柳荷香感覺怪異,卻又說不上來。
柳禾風無奈扶額,安慰道:“大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給老百姓演戲,這才慚愧難受的。”
“對,是這種感覺,你這算是說到我心坎裡了,我就是有些羞愧,總感覺在欺騙別人”柳荷香點頭應道,並對此深表贊同。
柳禾風附和著說道:“大姐,你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但是咱們這演戲,不也是為了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嘛,你放寬心就好。”
柳禾風的安慰,並未讓柳荷香內心的羞愧和焦慮緩和。
但是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情緒,準備迎接她在荔縣的第一次擺攤。
馬車停在了東市街口,推著小推車,便可以從這裡走到擺攤的地方了。
這裡離東市也不遠,柳荷香便一個人推著小推車,去了攤位。
到了地方,都不用她自己動手,一旁守著的衙役便一起上前幫忙。
定勝糕都給擺好,招旗也已經掛上了,下面便等著人來買東西就好了。
東市的行人不算少,不少人都路過了柳荷香的攤子,但是都只匆匆撇了一眼,也沒多做停留。
不說賣糕點的柳荷香了,便是一直在一旁看著的柳禾風,也是有些困惑了。
她垂眸沉思了許久,將目光投向攤子看了許久,才明白過來。
一個小小的定勝糕攤子,竟是圍了好幾圈人。
尤其是兩旁,整整齊齊地站著一排地衙役。
這換成是誰,怕都不會停下來。
想通了癥結,柳禾風便招呼況川道:“況大人,老百姓一看咱們這麼多人圍著,都不敢來看,你讓這些衙役都先退下。”
況川應下,便準備領著衙役走。
柳禾風又喊住了他:“對了,咱們坐的馬車也移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