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慈回阜城這天,正趕上今年冬天最冷的一天。
落地,開機。
看著彈出的十幾條新訊息,她倒也沒開啟看,隨意往兜裡一揣,就去旁邊的安檢機子裡等自己的行李箱出來。
孟念慈屬於清瘦那一掛,手腕細窄,拉起三十寸行李箱和兩個挎包卻並不含糊,利索整理好,一手提包,一手拖著行李箱朝前走。
她趕的這一班航班或許是有什麼扎眼的人在,門外全都是烏泱烏泱接機的人群,出來個人就舉著攝像機迅速拍攝,閃光燈亮得晃眼。
孟念慈不愛湊熱鬧,從邊上避著走。
遠遠瞧見兩個戴著工牌的小姑娘正朝這邊張望著,她拖著行李走過去,主動開了口:“請問是在等孟念慈嗎?”
對面兩人同時看向她。
“您就是……孟小姐嗎?”
孟念慈溫和一笑,“是我。”
其中戴眼鏡的小姑娘率先從她手裡接過行李箱,嘴裡不停唸叨著辛苦了,又忍不住抬頭多看她幾眼,滿眼都是好奇。
不怪她們如此震驚。
在她們想象中,大小姐回國橫豎也得戴著墨鏡身後跟著幾個保鏢張揚落地。
卻不曾想,眼前女人穿著一件乾淨無修飾白襯衫,袖口隨意挽起,廓形垂感西裝褲,整個身上連一件裝飾品都沒戴。
誰都沒想到談總的妹妹,孟家的千金,竟會如此隨和。
兩個小姑娘爭搶著要和她拿行李,孟念慈只好把較輕的那個挎包遞給兩人分擔。
兩人走前,她走後。
出了航站樓。
十二月雪紛飛,零星碎雪落在睫上,頃刻融化,只剩下輕微一點濡溼的冰涼,她仰頭輕輕撥出一口氣,熱氣在空中凝結成霧。
耳邊皆是熟悉的鄉音,莫名讓孟念慈想起小時學的那句“黑頭髮黃面板”,此時此刻,倒真有了點兒回家的感慨。
總算是,回來了。
坐上那輛牌照再熟悉不過的奧迪A8,孟念慈舟車勞頓,閉眼短暫睡了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接機的小姑娘叫她。
“孟小姐,到了。”
孟念慈靠在後排,輕輕嗯一聲。
她緩緩睜開眼,剛要揹包下車,恰好掃到車前的後視鏡上還掛著一串眼熟的“出入平安”菩提掛飾,歪頭看著,似是觸動什麼回憶,莫名笑了。
“我現在算是懂什麼叫做近鄉情更怯了。”
雖穿著平常,但孟念慈無論何時何地總能有種從容氣場,走在安慈大廈之中,頻頻引得周圍人回頭。
都覺得她眼熟,但誰也不敢上前認。
熟悉的電梯,熟悉的樓層,熟悉的辦公室,這條路孟念慈已經走了千百遍,熟到她閉著眼轉幾個圈都能精準無誤走到那人的辦公室裡。
因為他們曾在那裡做愛。
做過很多次。
她被抱在辦公桌上,衣衫褪得乾淨,低頭看著在她腿間替她舔穴口交的男人,舒服得忍不住輕喘。
他手掌著她的圓臀,用那一向冷言寡語的口吻對她說著放蕩話,低聲問她慈慈怎麼噴了這麼多。
再回想起這些,跟夢似的,一點兒都不真實。
心神一定,從那些粘膩又磨人的往事中抽回思緒,孟念慈在他辦公室門前停下腳步,敲了敲門。
裡面卻無人應答。
身後,是兩道交談聲正朝她的方向趨近。
孟念慈幾乎一瞬間就聽出那兩人是誰了,轉頭。
白妤也看清了她,“慈慈……”意識到場合不對,她立刻收了稱謂,“孟小姐,好久不見。”
上班時間,孟念慈不敢對她多說,回笑:“真是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