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心臟突的一跳,她緊攥著手裡的取樣箱,快步上前。
“你幹嘛的?這裡現在不能進。”不出所料,她剛露面,便被安保科的人攔了下來。
“我是實驗室的研究員,過來取樣的。”姜早拿出自己的證件,試圖向那人說明。
但他也只看了一眼,依舊冷冰冰的說道:“取樣也得晚點,現在不能進。”
姜早看著那道敞開的鐵門,心中不安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陳思帆不是說這個生物會發出某種聲波,影響動物的中樞神經嗎?那為什麼他們現在卻可以這麼堂而皇之的把門開啟?
他不在裡面了?還是...他發不出聲音了?
越想,姜早越覺得不安,胃部甚至在微微抽痛。
她聽不到聲音,甚至沒有辦法去揣測房間裡此刻正發生著什麼,只看著那扇空洞洞的大鐵門,像一張獠牙叢生的嘴,正惡意吞噬著房間裡的那個男人。
“我能問問,裡面在幹什麼嗎?”姜早努力保持平靜,試探著詢問。
男人卻警惕的瞥了她一眼,手指指向一旁的電梯,開口道:“你先上去,晚點再來,現在裡面不安全。”
不安全?
不安全,說明那個生物還在裡面。
他們究竟在對他做什麼?
姜早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見門外的安保突然騷動起來,似是聽到了房間裡傳來的某種聲響,一群人臉色大變。
原本跟她交談的那個男人也顧不上她了,回頭跟身邊的人焦急的說著什麼,幾個人快步往房間裡跑去。
姜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站在那裡沒有動。
很快,房間裡幾個人將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扶了出來。
看那男人的穿著,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個安保人員,但此刻,他臉色慘白,左側的肩膀似乎是被撕掉了,空洞洞的露著左肩,血肉模糊的,看起來尤其可怖。
門外一群人亂做一團,有人上前給他止血,有人慌忙叫喊著什麼。
姜早就趁著這個檔口,悄悄往房間裡走。
越靠近,血腥味就越重,心中的不安就多出一份。
剛剛那場混亂讓房間裡的人都跑了出來。
房間依舊是那個房間,光線僅只靠頭頂引進來的天光照著,可此時,在那道天光之下的男人卻是一身的血汙。
原本被姜早悉心照料的傷口此刻再次被外力撕扯開來,血肉外翻,模糊一片。
脖頸上的那個鏈條死死卡住他的脖子,將他腳不著地的吊在半空。
男人一張臉脹得通紅,身上的血筋全然爆起,那雙往日裡總氤氳著柔光的金色豎瞳此刻已然變成了血紅色。
而在他身上,又多出了兩條鐵鏈,從肋骨兩側生生穿過,再從皮肉底下伸出來,吊到空中。
姜早怔怔的看著眼前一幕,她緊攥著手指,指甲一根根插進手心裡,卻絲毫不覺得疼,只感到胸口沉悶得彷彿要塌陷進去。
怪不得,怪不得他身上的傷口總是新的,原來每週五,他都得經歷一遍這樣的折磨。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聽不到聲音,卻能感覺到他此刻在哀嚎。
這難道不是虐待嗎?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姜早迷茫了,這跟她一開始的設想的完全不同。她原本以為自己在做的是一份偉大的事業,是為人類進步的付出。
但如果,這份事業是建立在對另一個物種的欺凌上,那這究竟是一份怎樣的事業?
這世上,難道只有人類才允許凌駕於世間其他生靈之上嗎?
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隨意剝奪其他物種的生存權利?
姜早往前走了兩步,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