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鬍子白了同伴一眼道：“屍族當然不能生娃了，充其量能生個蛋。對，就是屍蛋……他們和我們人類可不同，至少我可沒聽說有人屍混血種的存在。”
“那你為何強調對方是什麼屍祖的女兒？”
“我這不是方便你理解嘛。誰不知道如今這世間千千萬萬，所有的活屍嚴格來說都是那位屍祖宗的子子孫孫。不過就像血脈傳承也有親疏遠近一樣，只有體內擁有那位屍祖精血的才被認作是其’兒女’。這一類屍官在族中地位非比尋常，遠高於其他活屍。別看屠姝小姐是女的，那可是位貨真價實的大校屍官呢。據說論實力比堡壘裡的十階超能者還厲害呢。”
“比十階超能者還厲害？那不是堪比傳說中的超凡了？”小老頭德蒙瞪大了眼睛。他還從未接觸過如此高階別的屍官呢。
“這我也不知真假，都是聽張刺那小子說得。如今他的地位水漲船高，聽說很得屠姝小姐喜歡。怕是以後我再看到他時，估計都得下跪了呢。”
大鬍子有些訕訕地笑了笑，才繼續道：“好了，話說回來。這次如果熾龍堡壘派來的聯軍敗了。那這晝大陸上的各大勢力估計就得重新洗牌了，對我們而言說不定還是個機會呢。”
“嘿嘿，與你不同，我是個悲觀主義者。在我看來啊以後無論執掌晝大陸的是熾龍堡壘的超能者還是屍祖，又或是羽族、鮫族，你和我只怕依舊還是難兄難弟。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平平淡淡，不用寄人籬下，不用每日擔驚受怕的日子喲。”小老頭斜眼瞄了大鬍子一眼，苦笑說道。
不得不說，難兄難弟對於他們是極為貼切的形容。
自新紀元開啟後，歷經屍族統治到後來超能者的崛起。在各方勢力碾壓下，作為普通人的流寇和機械師只能在夾縫中苟延殘喘。
然而在很長一段時期，流寇與機械師之間談不上敵對，也絕不屬於盟友。如今隨著生存空間不斷被熾龍堡壘擠壓，才迫不得已，抱團取暖。
聽到對方略帶自嘲的話，大鬍子卻是冷哼了一聲：“老傢伙你別總是唉聲嘆氣的。我們來北漠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我們才是活過了舊日審判的人類正統。”
小老頭德蒙聽後，癟了癟嘴。他知道流寇一直自詡為最“純正血脈”的人類，認為那些開啟了基因鎖的超體、超能者是異端，於是笑了笑道：“不錯，是在審判日後活了下來，不過也是苟延殘喘罷了。”
大鬍子一聽更不樂意了：“再怎麼也總好過那些生活在堡壘庇護所裡的傢伙們吧，去給門閥的人當賤民。我呸！哪像大爺我自由自在。”
“哎，也別說他們了。但凡有得選，誰又願俯首為奴呢。”小老頭德蒙又嘆息了一番。
興許是對自己的機械左眼從剛才起就一直提示能量不足感到心煩，小老頭終於忍不住，從口袋裡摸索出一枚珍藏的小塊制式咒晶填裝了進去。
果然有了咒能供給，他的機械紅眼終於不再一閃一滅。
然而下一秒，小老頭看向前方的臉色驟變。
“怎麼？……”大鬍子剛開口，小老頭就抬手打斷了他。
只見德蒙不停扭動著自己的機械眼球，調整著對焦與視距，最終掃描成像上出現了兩道模糊身影。
隨即機械眼球更是發出滴滴聲。
那是探測到咒能氣息的訊號。
“等等，好像有情況。”
德蒙趕忙停下，並操控人形裝甲高抬手臂，做了個握拳的姿勢。
那些跟在後方的人群立刻停止了前行，並紛紛拿出火槍，弓弩，嚴陣以待。
“唉，沒想到竟然被發現了。果然偷聽還是不能靠得太近啊。”
一道聲音從前方響起，風沙吹拂間兩道身影緩緩從半空中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