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好不容易出了營帳,大步向著自家營寨走去,側頭對著身邊的夏侯淵吩咐道。
“妙才,你立刻派人尋找仲道,我要知道他如今位於何處?”
夏侯淵頷首點頭,領命而去,不一會就有曹營士兵四處檢視,做得極為隱秘,倒是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衛仲道身為河東衛氏子弟,自然受到了王匡的特殊照顧,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軍中文書,但是有著自己的獨立的營帳,雖然不大,但是也算自由,他剛剛在糧官那弄來了一些肉食和酒水,正一個人在帳中享用,突然神色一動,看向了前方。
曹操和夏侯淵走了進來,看著正在大吃大喝的衛仲道,也是神色微動,不知如何開口。
衛仲道嘴裡還咬著一塊羊肉,看著曹操二人,也不起身,隨手一指,示意他們坐下,低頭繼續和那美食美酒廝殺,絲毫沒有招呼曹操二人一同享用的意思。
曹操好笑的看著狼吞虎嚥的衛仲道,眼中有著欣喜,二人幾年未見,衛仲道依舊對他沒有任何的疏遠,毫不客氣。
衛仲道端起酒杯,將最後一杯酒飲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絲毫不在乎形象,身體向後一仰,手掌撫著有些鼓氣的腹部,發出了一生滿足的感嘆聲。
“好飽,好痛快!”
曹操這才笑了出來,開口道。
“仲道多年未見,還是如此不拘小節!”
衛仲道仰著頭,微微眯著眼睛,心中思緒翻湧,想起了之前和曹操一同鎮壓黃巾的歲月,也是有些唏噓,頗為感慨。
“我這人不喜俗禮,曹將軍乃是故人,知我底細,我又何必裝腔作勢?”
曹操搖頭苦笑,伸手指著衛仲道,一臉的無奈,伸手的夏侯淵也是笑意盈盈,躬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見過先生!”
衛仲道對夏侯淵印象很好,而且著些年,夏侯淵給衛仲道送了不少的好東西,知道衛仲道愛書,甚至搜尋了不古籍孤本,耗費了不少的心思。
“妙才將軍不必多禮,我還要謝謝你送的那些禮物呢!”
夏侯淵憨厚的一笑,厚大的手掌摸著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悶聲道。
“先生喜歡就好!”
衛仲道自然對夏侯淵的送的禮物十分滿意,點點頭,這次看向了曹操,眼中有著幾分審視打量,曹操感到了幾分不安,手腳出汗,咧嘴一笑,有些遲疑的問道。
“仲道為何如此看我?”
衛仲道暗暗搖頭,如今的曹操還是不夠成熟,只是一個熱血大漢忠臣,並沒有回答曹操的問題,只是和他敘舊,談論分別之後的各種遭遇,極為融洽。
二人相談甚歡,直到夜色開始降臨,曹操這才停住了談興,有些試探性的向著為衛仲道發出了招攬邀請。
“我想邀請仲道與我一同共扶漢室,不知仲道可願屈就?”
衛仲道沒有立刻回答,眉頭微蹙,起身而立,走在營帳之內,似乎是在衡量思索,曹操的目光一直在衛仲道的身上移動,臉上滿是期待之色,帶著幾分緊張。
良久,衛仲道才再次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焦急等待的曹操,沉聲問道。
“曹將軍,你覺得大漢如今怎樣?”
曹操有些懵,不解的看向了衛仲道,不知他為何會如此問。
“仲道何出此言?”
衛仲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絲毫不顧及形象,手掌輕輕合十,滿是肅穆之色,眼中帶著幾分讓曹操害怕的神光,極為篤定的說道。
“寧竊以為,大漢已經是病入膏肓,日落西山,天傾之勢,無力迴天!”
曹操聞言大吃一驚,身體向後仰去,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伸手指著口出狂言的為衛仲道,微微顫抖,嘴唇也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