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不明白,為什麼即使傳出了我夜宿花船的風流韻事,名聲盡喪,陛下還是依然沒有反應,不曾將我的賜婚收回!”範閒正站在司南伯府的書房,當著範建的面說出來自己為了悔婚所做的荒唐事。不解慶帝究竟是如何想的,為什麼自己已經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留戀煙花之地的浪子了,還願意將郡主嫁給自己,居然毫無動靜。
“你就不要想著悔婚了,陛下的決定是不容質疑的,你的所做所為只能是白費力氣!”範建厲聲呵斥著範閒,他是十分堅持想要範閒娶林婉兒的,畢竟只要娶了林婉兒,範閒就能拿回內庫的執掌權,內庫是範閒的母親葉輕眉所創立的,這在範建看來子承母業天經地義。
“我不會同意的,我想要娶自己的不是郡主,我想娶的是我自己喜歡的人,我也不想執掌內庫,那不是我想要的!”範閒一點都不在乎範建的斥責,堅持著自己的選擇,他此生最想娶的人就是雞腿姑娘,自己絕不會為了內庫委屈自己的,他自己的婚事他要自己做主。
“內庫是你母親辛辛苦苦創立的,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能夠拿回它,我決不允許你肆意妄為,你知道內庫和林婉兒意味著什麼嗎?”範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用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眉心,緩解一下自己被範閒的倔強氣的頭痛。
“意味著什麼?”範閒一臉的不在意的反問著範建,他才不關心這些呢,他現在滿心都是盼著儘快和自己的雞腿姑娘雙宿雙飛。
“內庫商通天下,掌管了內庫,就意味著你掌控了慶國一半的財富,而林婉兒是林若甫的唯一的女兒,林若甫作為當朝宰相,門生故吏遍佈朝堂,有著我和他的扶持,這意味著你日後仕途一片坦途,前程絕對不會比郭保坤差,可以成為慶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人,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範建似乎是想到了範閒日後的成就,不禁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生活是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過著平淡的生活,沒有那麼大的野心!”範閒的神情真摯,沒有一絲的隱瞞,對範建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內庫是你母親一生的心血,她一定希望是你來掌管和繼承。”範建直接在書桌後站起身來,繞過了書桌來到了範閒的面前,臉上有著不容置疑。
“我母親肯定是更希望我幸福,而不是讓我去繼承所謂的內庫,甚至將自己的婚姻都搭上!”範閒堅定的反駁著範建的話,沒有父母會拿自己兒女的婚事開玩笑,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幸福的。
“你母親。。。。。。!”範建想到了葉輕眉的性格和作風,的確可能會對所謂的內庫不屑一顧,而是更希望範閒生活的更幸福。範建臉上出現了糾結,他一方面對葉輕眉極為懷念,希望範閒能夠繼承葉輕眉的遺產,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以葉輕眉的性格還真是像範閒所說的一樣。
範建在書房內踱起步來,雙手背於身後,有些難以下定決心,範閒掌管內庫可就這一次的機會,如果放棄了那就再也難以獲得內庫了。
最終還是情感戰勝了利益,範建停下了腳步,臉色有些頹然,雙眼緊盯著範閒,眼中有著慈愛和一絲的掙扎,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你自己決定吧,只要你想,那我就去為你退婚吧!”
“你母親應該也希望你幸福,所以是我固執己見了,你下去吧,好好想想,我等著你的訊息!”範建坐回到書桌前,收手併攏的放在桌上,下巴搭在手上,書房內昏暗的光線照射在範建的臉上,能夠隱約察覺到範建的猶豫和糾結。
“那我走了!您多保重!”範閒從未向範建稱呼過父親,一直都是用平語和範建交流,也從未用過敬語。範閒知道讓範建放棄這個誘人的機會有多艱難,並且願意為了他前去找慶帝退婚,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了,所以範閒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