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昶看著眼球轉動的賈寶玉,知道他就要醒來,也不停留,走出了房間,悄然又回到眾人佇列之中。
賈寶玉眼瞼微微顫動幾下,猛地睜開,冷汗沁出,猛地起身,大聲驚呼。
“痛煞我也!”
賈寶玉左右顧盼,不見太虛幻鏡和警幻仙子,悵然若失,伸手擦拭了一下冷汗,嘆道。
“好真實的夢境,那位神將居然踹了我一腳,真是嚇死我了!!”
一場幽夢同誰近,千古情人獨我痴。
賈寶玉渾然不知剛剛發生的都是真實不虛的,只是如今有了賈昶這個變數,很多人的命運軌跡都發生了變化,天機都一片混沌,再也不會像某些人計劃的那樣發展下去了。
按榮國府中一宅人合算起來,人口雖不多,從上至下,也有三四百口;事雖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如亂麻一般,並無頭緒。
千里之外,芥荳之微,小小一個人家,因與榮國府略有些瓜葛,這日正往榮府中來。
這小小之家,姓王,乃本地人氏,祖上曾作過小小的一個京官,昔年與鳳姐之祖王夫人之父認識。因貪圖王家的勢利,便連了宗,被認作侄兒。
那時,只有王夫人之大兄,王熙鳳之父與王夫人在京中居住,知道有此一門連宗之族,餘者皆不認識。
如今王氏其祖已故,只有一個兒子,名喚王成,因家業蕭條,搬出了神京城,在城外鄉中居住。王成因病故去,只留下了一個兒子,小名狗兒。狗兒嫡妻乃是劉氏,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小名板兒;女兒名喚青兒。一家四口,仍以務農為業。
因狗兒白日間又作些生計,劉氏又操井臼等事,青兒,板兒姐弟無人看管,狗兒就將岳母劉姥姥接了過來,一同生活。
這劉姥姥乃是個久經世代的老寡婦,膝下又無兒子,只靠兩畝薄田度日,如今女婿願意給她養老,豈不願意,遂一心一意,幫趁著女兒女婿照看孩子,操持家中。
只因為今年秋盡冬初,天氣冷得突然,狗兒沒有活計,家中餘糧不足,未免心中煩慮,吃了幾杯悶酒,在家生著悶氣,不知一家五口如何度過這個寒冬。
劉姥姥是個心思活泛之人,想起了榮國府來,對著愁眉苦臉的女婿說道。
“我倒是想出了一個辦法。當年你們原是和金陵王家連過宗的,當年我和女兒還曾拜訪過一次。他家的二小姐如今正是榮國府賈二老爺的夫人。聽說最愛齋僧敬道,舍米舍錢。如今王府雖升了邊任,只怕這二姑太太還認得咱們,何不去走動走動,萬一她念舊,有些好處,也未可知!”
劉姥姥越說越覺得這事可行,繼續說道。
“榮國府家大業大,乃是咱大乾頂尖的權貴之家,哪怕是拔一根寒毛,也要比咱們的腰還粗呢!”
女兒劉氏聞言,覺得有理,只是有些為難的說道。
“娘你雖說的是,但如今我等如此寒酸,怎好登門拜訪?即使去了,榮國府那是什麼人家,就怕連那門子都看不上我們,不肯通報,何必自討沒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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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姥姥聽了這話,也是點點頭,但是冬日難熬,如果不去一趟,家中怕是要過不下去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罷了,我就舍了這張老臉,帶著板兒走上一趟,若是老天垂憐我們,自然可以度過這個寒冬!”
翌日,劉姥姥起了個大早,對著外孫板兒教導叮囑了幾句,只是五歲的孩子哪裡記得那麼多,只是聽到可以去神京城玩,自然是欣喜非常,高高興興的跟著劉姥姥,一同向著榮國府而去。
接近中午,劉姥姥才進了城,來到寧榮街前,打量著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家。
榮國府大門石獅子前,只見簇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