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兒已經吹完了一首,將綠葉放下,用滿含期待的眼神看著徐鳳年,期望得到一句誇讚。
小姑娘因為技術不熟練,所以吹奏《春神謠》時需要全神貫注,不可分心,即使如此依然有些地方吹得不是很好,是以不曾聽見徐鳳年幾人的談話。
徐鳳年心中在思索事情,所以不曾注意到小姑娘的心思,小雀兒久久得不到回應,神情暗淡,眼中已經有了委屈,淚珠慢慢積攢在了眼眶裡,這就要傷心的落了下來。
“吹得很好!”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將所有熟悉許宗甲的人都驚呆了,紛紛將視線投向了許宗甲,他們可是知道這位許先生有多麼的難以接近,清冷得不似人間之人,讓人仰望。
老孟頭也是驚訝的看向了靠著樹幹的那位好似謫仙一般的清冷男子,雖然對方只是一身的麻衫,也不曾身穿華貴的錦衣,但是依然高貴威嚴,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小雀兒轉頭看向了許宗甲,見到如此漂亮的男子,為之一愣,有著雀斑的黝黑小臉上罕見的一紅,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雙手絞在了一起,雙腳也是不安分的划著地上的塵土。
徐鳳年詫異的看向了許宗甲,又看了一眼羞澀的小雀兒,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對許宗甲這俊俏容貌感到有些嫉妒,他當年要是有這副容貌,哪裡還用得著去調戲北涼城中的大姑娘和小媳婦,她們怕不是甘願往自己身上撲,也不會留下一個貪花好色的狼狽名聲。
李淳罡將身體靠在了一塊大青石上,一手伸在褲襠裡不停的撓著,一點也沒有劍神的風範,如果被魏叔陽知道這位行止猥瑣的獨臂老頭就是他敬仰的劍甲李淳罡,不知是否會直接信仰坍塌,大受打擊。
李淳罡也是有些驚異的看向了小雀兒和許宗甲,他實在不清楚,只不過是平常的一首小曲,自己當年可是曾經聽過多少名家演奏,也不覺得這小丫頭的小曲吹得有多麼驚豔,怎會讓許宗甲都出口誇讚,實在是讓李淳罡有些想不通。
許宗甲邁步走出,來到了小姑娘的身前,淡淡的笑道。
“今日得聞你吹湊一曲人間紅塵之樂,道行有所增進,不可不報,這樣吧,今日我就贈你一道機緣,日後望你好生珍惜!”
小雀兒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好似天上仙人一般脫俗的許宗甲,不知所措,轉頭看向了徐鳳年,希望對方可以幫自己解釋一下。
徐鳳年聞言大喜,他連忙站起身來,對著雀兒頻頻點頭,示意小姑娘要珍惜機緣,這可是天大的造化。
老孟頭見徐鳳年如此反常,也頓時明白了小雀兒身前的這位麻衫公子應該是個大人物,可以改變小雀兒的命運,一把將小丫頭的腦袋按住,就要強壓著她下跪。
許宗甲一擺手,將老孟頭的舉動限制在了原地,也不管小雀兒是何反應,伸出修長的右手食指點在對方的眉心,一道精妙的法訣就印在了她的腦海中。許宗甲因為小雀兒吹奏的小曲有所感悟,道行有所提升,自然要有所回報,正所謂,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許宗甲不願欠下小姑娘的人情,所以才會給了一個機緣,至於日後對方成就如何,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小雀兒自小在山上長大,更是沒有讀過書,也不識得幾個字,看著腦海中密密麻麻的經文,有些不知所措,心神好奇的觸碰了一下,令她感到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她居然可以識得經文中的意思,《妙音靈飛經》,更是對其中的內容瞭如指掌,就好像是被許宗甲點化開悟了一般,瞬間氣質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好似秀氣了不少,正可謂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老孟頭則是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他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直到許宗甲傳功完畢,這才恢復了自由,沒有多少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