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裡搖頭。
&ldo;那裡的南卡羅萊納州有一座城市,叫做查爾斯頓,一座迷人的小城,那裡住著很多出身高貴的英國流亡者。他們為了逃離激進黨搬去了美國。他們是失勢的不列顛騎士。&rdo;
&ldo;聽起來挺好。&rdo;馬洛裡搪塞著。
&ldo;查爾斯頓是個優雅而富有文化氣息的城市,不比英國任何一座城市差。&rdo;
&ldo;你就出生在那裡,對嗎?&rdo;馬洛裡說出了這個猜測,然後發覺此舉有些莽撞‐‐黑斯廷斯對這個話題特別敏感,已經皺起了眉頭,馬洛裡繼續說:&ldo;你在查爾斯頓的日子一定很富足,還有個黑人做奴隸。&rdo;
&ldo;我真希望你不是個偏執的廢奴主義者,&rdo;侯爵說,&ldo;很多英國人都是。我想,你也許會願意要求我把可憐的朱庇特丟回熱病橫行的賴比瑞亞原始叢林裡去!&rdo;
馬洛裡強忍著沒有點頭。他實際上就是個廢奴主義者,也支援把黑人奴隸送回非洲的做法。
&ldo;可憐的朱庇特如果回到賴比瑞亞帝國,連一天都無法存活。&rdo;侯爵堅持說,&ldo;你知道嗎?他會讀書寫字,全都是我自己教他的。他平時甚至還朗讀詩歌。&rdo;
&ldo;你的黑人奴隸還讀韻文?&rdo;
&ldo;不是韻文,是詩歌,讀那些偉大詩人的作品。約翰&iddot;彌爾頓‐‐不過我敢說,你根本就沒聽說過他。&rdo;
&ldo;克倫威爾手下的一位官員,&rdo;馬洛裡隨口答道,&ldo;寫過《論出版自由》一書。&rdo;
侯爵點頭,看上去很滿意。&ldo;約翰&iddot;彌爾頓寫過一部史詩,《失樂園》,無韻詩體,取材於聖經故事。&rdo;
&ldo;可我本人,是一名不可知論者。&rdo;馬洛裡說。
&ldo;聽說過威廉&iddot;布萊克嗎?他寫詩,還為自己的詩作創作插圖。&rdo;
&ldo;他找不到合適的出版商嗎?&rdo;
&ldo;即便是現在,英格蘭也還有幾位優秀詩人在世。你可曾聽說過約翰&iddot;威爾遜&iddot;克羅克?溫斯羅普&iddot;麥克沃思&iddot;普萊德?還有布萊恩&iddot;沃勒&iddot;普羅克特?&rdo;
&ldo;也許吧,&rdo;馬洛裡說,&ldo;我也讀過一些書,大多都是些印刷拙劣的便宜貨。&rdo;他很奇怪,侯爵怎麼會對這麼小眾的東西感興趣。而現在,馬洛裡擔心的卻是湯姆和其他人。坐在原處等他回去的同伴們,心裡該有多麼著急。他們可能會等得不耐煩,因此鋌而走險,這是絕對不行的。
&ldo;珀西&iddot;比希&iddot;雪萊曾經是一位詩人,後來在動盪時代成為盧德派的首領,&rdo;侯爵說,&ldo;我知道雪萊至今仍活在世上!拜倫把他流放到了聖赫倫那島上。他現在還被囚禁在那兒,住在拿破崙一世的舊居里。有人傳說,他此後寫出過整本整本的戲劇和十四行詩。&rdo;
&ldo;胡扯,&rdo;馬洛裡說,&ldo;雪萊多年以前就死在了牢裡。&rdo;
&ldo;他還活著,&rdo;侯爵說,&ldo;只不過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事實。&rdo;
&ldo;下面你該說查爾斯&iddot;巴貝奇是詩人了,&rdo;馬洛裡憤憤地說,他被侯爵講得頭昏腦漲,&ldo;你說這些話有什麼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