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裡緊走幾步,跟黑斯廷斯侯爵並肩前進。&ldo;大人,請問您的公共倉庫裡都有些什麼呀?我想,應該有很多搶來的好東西吧。&rdo;
&ldo;是有很多值得希冀的東西,我的劫匪朋友!但是這些不用你操心。內德同志,跟我說說,假如所有搶來的東西都是你的,你會怎麼處理它們?&rdo;
&ldo;我想,那要看搶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了。&rdo;馬洛裡小心翼翼地說。&ldo;你會把它們搬回你的窩點,&rdo;侯爵總結說,&ldo;然後把它們大打折扣,賣給銷贓的猶太人,然後把換來的錢拿去買酒喝。過了一兩天酒醒以後,發現自己已經進了大牢,有個臭警察在你的脖子上踩了一隻腳。&rdo;馬洛裡撓撓下巴問:&ldo;那麼,您又會怎麼處理他們呢?&rdo;
&ldo;當然是物盡其用!我們會把這些東西用到能夠實現其價值的事業上。我這麼說的意思,是把它們分發給倫敦城的普通百姓、人民大眾、受剝削的人、流著汗水工作的體力工人,是他們創造了這座城市的財富。&rdo;
&ldo;您這說法倒是挺稀奇的。&rdo;馬洛裡說。
&ldo;革命不是搶劫,內德同志。我們要做的是查封、沒收、解放!你和你的朋友們來到這裡,無非是貪圖些華而不實的身外之物。你們想要的,也不過是待會兒儘可能多拿走一些東西,可如果這麼做,你們又到底能算是人呢,還是隻懂得一味偷竊的喜鵲?為什麼就只能想到自己口袋裡那幾個臭錢呢?你們可以擁有整個倫敦,這個現代的巴比倫!你們可以擁有未來!&rdo;
&ldo;&l;未來&r;是啥?&rdo;馬洛裡問,順便回頭看了一眼弗雷澤。弗雷澤戴著面罩,但掩不住眼睛裡流露出的厭惡表情。
馬洛裡聳聳肩。&ldo;爵士大人,麻煩您告訴我,這個&l;未來&r;,一誇脫能賣多少錢?&rdo;
&ldo;我跟你說過了,別再叫我爵士,&rdo;侯爵毫不客氣地說,&ldo;面對一位資深革命者,一位人民戰士,最值得驕傲的稱呼就是&l;同志&r;。&rdo;
&ldo;請原諒,我記住了。&rdo;
&ldo;你一點兒都不傻,內德。你不可能錯把我當成激進黨的爵士。我可不是什麼小資產階級貴族知識分子!我是一名革命者,是拜倫暴政及其全部所作所為的死敵,以我全部的熱血和信仰與之開戰!&rdo;
馬洛裡粗聲咳嗽著,清了清嗓子。&ldo;那好吧,&rdo;他變換了全新的語調,話鋒尖刻凌厲了起來,&ldo;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佔領倫敦……你不是開玩笑吧!從征服者威廉時代直到現在,就根本沒有人佔領過倫敦。&rdo;
&ldo;回去讀讀史書吧,朋友,&rdo;侯爵反駁說,&ldo;瓦特&iddot;泰勒就佔領過倫敦。克倫威爾也做到過。拜倫本人同樣做到過!&rdo;他大笑著,&ldo;人民起義軍已經佔領了紐約城!當我們在這裡邊走邊聊的同時,勞動人民已經主宰了曼哈頓!他們已經清算了那裡的富人,燒毀了三一教堂。他們已經佔領了新聞媒體和工廠設施。如果連小小的美國佬都可以做到,那麼處於歷史更高發展階段的英國人民,當然也可以更加輕而易舉地做到。&rdo;
在馬洛裡看來,這個男人(或者說這個小夥子,因為儘管他戴著面具高談闊論,本人卻非常年輕)是真心實意相信這套瘋狂而邪惡的理論。&ldo;可是政府方面,&rdo;馬洛裡反駁說,&ldo;一定會出動軍隊鎮壓的。&rdo;
&ldo;殺掉他們的軍官,軍隊裡計程車兵們就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