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禮肅然點頭道：&ldo;此言有理，奧利芬特桑。比如說，如果日本全民學習英語，情況就會好得多。我們粗陋的本國語言在離開日本列島，到了更廣闊的世界上就完全無用。很快，蒸汽機和差分機就會傳入我國。隨後，使用英語就將超過使用日語。我們充滿智慧的民族在急於學習知識的道路上，不能依靠貧乏、不精確的語言媒介。我們必須掌握西方科學寶庫的全部主要內容!&rdo;
奧利芬特側著頭，仔細打量著有禮。&ldo;有禮君，&rdo;他說，&ldo;如果我理解錯誤，務必請您原諒，可是您剛才的意思，聽起來好像是主張主動放棄使用日本語言?&rdo;
&ldo;這可是現代社會啊，奧利芬特桑，現代社會!所有的原因都表明，我們的本族語言應該棄用。&rdo;
奧利芬特笑了。&ldo;有禮君，回頭我們找個時間，一定要好好談談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我必須問一下，您今晚是否有安排，我有意邀請您去看一場演出。&rdo;
&ldo;當然可以，奧利芬特桑。英國娛樂節目總是那樣精彩。&rdo;有禮非常局興。
&ldo;那我們就同去吧，演出在懷特查珀爾的加里克劇院。我聽說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劇團。&rdo;
針式列印的節目單上說，劇中小丑的名字叫做&ldo;跳跳鴉&rdo;，這就是整晚上表演中唯一比較正常的方面了。當晚，曼哈頓紅色女子劇團演出的劇目叫做《午夜貓頭鷹馬祖勒》，劇中其他人物包括：&ldo;自由人貝勞，比爾，一位黑人男孩&rdo;，&ldo;利維&iddot;斯提克莫爾，商人，他的香菸五分錢兩根&rdo;，&ldo;一位美國小商販&rdo;，&ldo;一位在商店偷東西的女士&rdo;，&ldo;一隻烤熟的火雞&rdo;，以及同名主角馬祖勒。
看節目單上的姓名，似乎所有演員都是女性，儘管也有幾個人的名字不容易判斷。小丑濃妝艷抹，穿著綴滿亮片的緞子演出服，頭髮剃得光亮如雞蛋，塗著丑角那種詭異的大白臉，只用紅色勾亮了嘴唇。
演出之前有一段朗誦，出場的演員叫做&ldo;海倫&iddot;亞美利加&rdo;，她那明顯沒有戴乳罩的胸部在幾層透明薄紗下面若隱若現，不斷起伏著，吸引了在場男性觀眾的大部分注意力。她的講話裡有很多口號，含義令人費解，導致煽動力大打折扣。比如有一句話奧利芬特就完全沒搞懂，到底什麼叫做：&ldo;我們戴上的只是鎖鏈……&rdo;
看看節目表，他得知海倫&iddot;亞美利加還是《午夜貓頭鷹馬祖勒》的劇本作者，同時還寫過《帕納塔哈的小丑》，以及《亞高昆的精靈》。
一位圓臉風琴師負責給演出伴奏。在奧利芬特看來，她的眼睛閃耀的光芒不是出於瘋狂，就是服用鴉片過量。
演出開場的場景，在奧利芬特看來，應該是一座酒店的餐廳。&ldo;烤熟的火雞&rdo;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演員似乎是一名侏儒)，手持餐刀攻擊前來進餐的人們。奧利芬特很快就跟不上敘事脈絡了，他懷疑這場演出根本沒有什麼連貫情節。不斷重複出現的場景，就是角色們向對方頭部投擲磚頭。演出時不時還配有影像同步播放，可是畫面上出現的只是畫工拙劣的卡通戰鬥場面，看上去跟表演沒有任何關係。
奧利芬特偷眼看看坐在身邊的森有禮。有禮的寶貝禮帽直挺挺地放在膝蓋上，面無表情地觀看演出。周圍的觀眾大呼小叫，儘管讓他們激動的遠不是故事情節，而是公社女演員那些迴旋往復、毫無章法的奇特舞蹈&iddot;一在飄飛的裙裾下面，裸露的腳踩和小腿清晰可見。
奧利芬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