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首相會有這個許可權嗎?我是指拜倫爵士。&rdo;
託比亞斯沒有回答,臉色變得很難看。
&ldo;我只是隨便問問,&rdo;馬洛裡說,&ldo;別在意。要知道這是學者的職業本能‐‐一旦對一個話題感興趣,就什麼都想搞清楚,甚至到了迂腐的程度,不過這件事其實沒什麼相干。&rdo;馬洛裡又瞅了一眼那些畫像,裝作非常認真的樣子,&ldo;這肯定是我自己沒看清楚‐‐你們這兒的光線似乎也不是很好。&rdo;
&ldo;我把煤氣燈開大一點兒吧。&rdo;年輕人說著作勢要站起來。
&ldo;不用了,&rdo;馬洛裡說,&ldo;我還是集中精力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女人吧。興許這次運氣能好點兒。&rdo;
託比亞斯重新落座。他們一起等著差分機的執行結果。馬洛裡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ldo;這活兒節奏真慢,是吧,託比亞斯先生?像你這麼聰明的年輕人,肯定願意做更有挑戰性的工作。&rdo;
&ldo;我真的喜歡差分機,&rdo;託比亞斯說,&ldo;只不過不是這種笨拙的大傢伙,而是那些更靈巧、更有美感的型別。我想要學會怎樣編寫指令。&rdo;
&ldo;那你為什麼不到學校去學呢?&rdo;
&ldo;沒錢,上不起學啊,先生,家裡人不同意。&rdo;
&ldo;試過考取國家助學金嗎?&rdo;
&ldo;我考不上,我的微積分考試沒能透過。&rdo;託比亞斯很憂傷,&ldo;反正我也不是當科學家的料。我這一生的希望都在藝術領域‐‐影像學!&rdo;
&ldo;表演藝術,對吧?我聽說這種才能都是與生俱來的。&rdo;
&ldo;我把所有能節省下來的錢都買了機時,&rdo;年輕人說道,&ldo;我們一些愛好者組成了一個俱樂部。帕拉杜姆劇院把他們的影像差分機租給了我們,可以在劇院空閒的時候用。除了業餘水平的垃圾貨色之外,有時候的確可以看到一些非常出色的作品。&rdo;
&ldo;不錯嘛,我聽說過一個叫,嗯……&rdo;馬洛裡費了些氣力才想起那人的名字,&ldo;約翰&iddot;濟慈的人,很擅長這門藝術。&rdo;
&ldo;他已經老了,&rdo;年輕人肆無忌憚地聳聳肩,&ldo;您應該看看山迪斯,或者休斯,或者伊迪的作品!還有一個從曼徹斯特來的操作員,作品非常出色,他叫米克&iddot;拉德利。去年冬天,我在倫敦看過一場他的作品展,是給一個巡迴演講做的影像,他跟一個美洲人一起。&rdo;
&ldo;配上影像演示的演講的確可能讓人印象深刻。&rdo;
&ldo;哦,演講者只是一個蹩腳的美國北方佬,是個政治流氓。要依著我,那天就應該把演講的那傢伙扔出去,靜音播放影像就行了。&rdo;
馬洛裡任由談話逐漸停止,託比亞斯在椅子上轉動了一下,想要接著說下去,又不太敢主動開口。這時鈴聲響了起來,年輕人飛快地站起來,不值錢的鞋子在地上滑動,隨後停了下來,他取回一沓折起來的紙。
&ldo;紅髮女人。&rdo;他靦腆地笑著說。
馬洛裡咕噥著答應了一聲,細細檢視那些女人的畫像。她們都是些墮落的女子、生活失意的人,臉上的呆滯表情掩不住那種深深的落寞感,一切都集中在小小的黑點列印成的袖珍女像上。跟剛才看那些男人完全不同,馬洛裡看到這些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