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叫弗雷澤。&rdo;他鞠了一躬。
西比爾&iddot;圖納欽擺弄著她的羊皮手套，就好像手掌在出汗一樣‐‐今天很熱。&ldo;弗雷澤先生，您是她的守護騎士嗎?&rdo;
&ldo;夫人，我恐怕沒有聽懂您的意思。&rdo;弗雷澤禮貌地說，&ldo;圖納欽夫人，您住在巴黎嗎?&rdo;
&ldo;我住在瑟堡，&rdo;她說，&ldo;但我還是趕來了。一大早就坐快車，就為了來聽她講課。&rdo;她頓了一下，&ldo;結果幾乎一句都沒聽懂。&rdo;
&ldo;您不用介意這個，夫人。&rdo;弗雷澤說，&ldo;我也完全不懂。&rdo;他開始有點喜歡這女人了。
蒸汽車到了。司機放肆地向弗雷澤眨眨眼，從車裡跳下來，從衣袋裡拎出一塊羚羊皮，吹著口哨開始擦拭一塊前擋風玻璃。
埃達女士從講堂門口出來，她這次帶了手提包。她靠近的時候，圖納欽夫人的臉色興奮得有些蒼白，她從衣袋裡取出一張演講會門票。
看來她完全沒有惡意。
&ldo;夫人，請允許我為您介紹西比爾&iddot;圖納欽夫人。&rdo;弗雷澤說。
&ldo;您好。&rdo;埃達女士說。
圖納欽夫人斂衽行禮：&ldo;拜託您，能在我的門票上籤個名嗎?&rdo;
埃達女士有些愕然。弗雷澤靈巧地從筆記本上取下一支鋼筆遞了過來。&ldo;當然可以。&rdo;埃達女士接過那張紙，&ldo;抱歉，您叫什麼名字來著?&rdo;
&ldo;西比爾&iddot;圖納欽。要我拼寫一下嗎?&rdo;
&ldo;不用了，&rdo;埃達女士微笑著，&ldo;有一位著名的法國飛艇駕駛員就姓圖納欽，不是嗎?&rdo;弗雷澤背過身，讓埃達把紙放在他背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了簽名。&ldo;或許，你們是親戚?&rdo;
&ldo;不是的，陛下。&rdo;
&ldo;您說什麼?&rdo;埃達女士問。
&ldo;他們說您是差分機女王……&rdo;圖納欽夫人勝利似的笑著，一把搶過那張簽過名的門票，埃達並未打算跟她搶，&ldo;什麼差分機女王!你只不過是一個老大不小、還四處賣弄學問的可笑女人罷了!&rdo;她哈哈大笑著，&ldo;你整天這樣講課騙錢，寶貝……你做這個能掙得到錢嗎?要是能掙錢才奇了怪!&rdo;
埃達女士帶著一臉毫不掩飾的驚詫表情，上下打量著她。
弗雷澤緊緊握住手杖。他跨到馬路邊，迅速拉開了車門。
&ldo;等一下!&rdo;那女人突然從一根手指上用力一扯，扯下一枚光彩奪目的戒指。&ldo;夫人，求您了，我想請您收下這個!&rdo;
弗雷澤擋在他們兩人之間，握起手杖。&ldo;你別再纏著她!&rdo;
&ldo;不，&rdo;圖納欽夫人喊叫著，&ldo;我聽說過傳言，我知道她需要這個……&rdo;她頂在弗雷澤身上，把胳膊遠遠探過去，&ldo;夫人，請收下這個!我不該傷害您的感情，我那麼做非常卑鄙，但是請一定收下我的禮物!求您了，我是真的仰慕您，整場演說我都坐在那裡聽完了。請您接受它，這是我特地給您帶來的!&rdo;然後她退開去，手裡已經空了。她笑著說，&ldo;謝謝您。夫人!祝您好運，我不會再打擾您了。au revoir!bon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