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哥走過很多攤位,定下一條帶銀墜的項鍊,商家說上面可以刻字,航哥讓商家用他們當地獨有的文字刻下字,正面刻著魏廠長的錦字,廠長原名魏思錦,背面又刻下航字。
商家又挑選一條寓意百年好合的項鍊配著吊墜,把字雕刻好之後,商家拿出紅色絲絨布包,將項鍊裝起來。
航哥回到招待所,撕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愛你,錦”
把兩樣東西整整齊齊的塞進布包,裝進西服的裡側,準備第二天離開,收拾屋內的行李。
第二天,他走出招待所沒多遠,就被兩夥人夾在中間,躲也沒法躲,只能用公文包擋著,祈禱不要傷到自己。
可是不遂人願,他被三四個人圍在中間,被亂刀砍死,臨死之前他用最後一絲力氣將紅絨布抓在手心,放在心臟的位置。
被發現時屍體已經僵硬。被當地的警察送回家中。
家中航哥父母二人等著兒子歸來就能結婚,誰曾想送回來的是一具面目全非,已經僵硬的屍體。
那時候不流行火葬,講究土葬,土葬之前要為死者換上新衣,為保留最後一絲的顏面。
二老在給航哥清洗身體換衣服時發現兒子手中的小包,航哥剛被送回家的時候,魏廠長就知道了這個噩耗,當時就悲傷過度暈過去了。
她醒來掙扎著爬起,要為航哥送他最後一程,魏廠長的父母極力阻攔,說她的名聲已經不好了,如果送完他最後一程,她永遠別想再嫁出去。
航哥死了,她怎麼會再嫁人,她用生命威脅父母,不讓她去,她就死在她父母面前,二老看她這樣怎敢阻攔,就隨她去了。
她連滾帶爬的跑出房間,去到最近的車站,坐著公交前往航哥的家。
她一路跌跌撞撞,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個夢,夢醒他還會像以前一樣站在她的面前,舉行他們兩人的婚禮。
她走到航哥家院子的門前,躊躇著不敢進去,聽見航哥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她繃不住了,快步走進屋裡,看見靈堂中蓋著白布的屍體,她的腳就像灌了鉛一樣,再挪不動半分。
她渾身卸了力跪坐在地上流著眼淚,航哥的父母並沒有怪她,這是航哥自己的選擇。
航哥的父母也是希望魏廠長能夠離開,畢竟他們還沒有結婚,沒必要做到這個程度。
魏廠長死活不走,堅持送航哥最後一程,她跟著二老回了祖宅地,將航哥埋在裡面,等所有人走後,魏廠長坐在航哥的墳前,描繪著墓碑上的字,從兜裡掏出兩瓶高度散白,又掏出兩個小杯,換個方向坐在航哥墓碑的對面。
她給自己的小杯裡滿上,又給他的媽媽,她喝完一杯,她就給地上倒一杯,後來她一股腦的把一瓶酒都倒在地上。
又拿起另一瓶,自己噸噸噸的喝掉三分之一,被嗆的咳嗽,流著淚仰天大笑。
她看著照片把剩下的酒全部喝掉,靠著墓碑睡了過去。
在夢裡,她夢到了他,他們在田野裡嬉戲,又在地上放風箏,這一切就像什麼都沒發生,航哥沒有死,他們結婚了,擁有一對可愛的孩子。
情景一晃,航哥站在廠長的對面,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愫,航哥嘴裡喃喃到“你該回去了”說完一掌將廠長推倒,廠長倒下的瞬間不是堅硬的地面。
彷彿是一個深淵,她不停的下墜,航哥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眼中含淚衝廠長揮著手,嘴型再說“回去吧,好好活著”
航哥的身影消失不見,廠長哪會不知航哥這是在讓她好好活著,她不捨得離開,拼命的抓,嘴裡還喊著“不要,不要”
在外界看來,她就是頭上冒著虛汗,眉頭緊鎖,嘴中在說著不要,不要。
“不要”隨著最後一聲吶喊,廠長睜開眼睛坐起,對著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