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毛人鳳在南京接到陳先洲的電報之後,除了長嘆一聲之外,並沒有做任何指示,儘管他現在已經繼承了戴笠的衣缽,但是不管是在聲望,還是權利方面還是無法與當初的戴笠相提並論的,內部的權利傾軋已經讓他疲於奔命了,這個時候怎麼還顧得上一個張宇軒呢。
1946年三月底,四月初,國軍已經佔領了整個南滿地區,不管瀋陽還是襄城都羅入到了國軍的手裡,東北行營的杜長官甚至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親自拜訪了瀋陽的雲、李兩家,並且安排專人趕往襄城拜會張四海,對於金鼎在抗戰期間對於國軍的援助表達了衷心的感謝,這一通下來使得三家在南滿地區的地位蹭的一下子就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同時,在馮凱這麼長時間的操持下,三家的產業基本上也都秘密的出手了,就等著時機成熟,離開東北。
四月中旬,以美國人為首的軍調小組來到撫順,調停國紅雙發在東北的戰事,賴斯作為主要成員在瀋陽秘密的跟馮凱見了一面,經過詳細的商量,最終確定了三家人離開東北的時間,以及方式。
五月初,由賴斯安排的一個排的美國大兵護送張、雲、李三家主要人員二百多人從瀋陽出發直奔營口,在營口登上了美國的軍艦,離開了東北,途中並沒有停留,橫跨整個天平洋,直奔美國。
天津的張雲軒得到訊息後,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開始籌劃自己用什麼方式離開中國。
直到這個時候,整個金鼎系離開中國的事情已經不算是秘密了,這在當時的政商兩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為此,毛人鳳電告陳先洲必須跟張雲軒當面談一談。
“雲軒,我們都是老熟人了,說話也不必拐彎抹角的”,張家的客廳裡,陳先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我今天親自登門,也是奉了毛局長的命令,跟你好好地談一談”,
“雲軒,你們金鼎系這麼多人都離開了中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國內這麼大的產業,你都不要了?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
此時的張雲軒無比的輕鬆,該走的都走了,自己也已經了無牽掛了,索性也就敞開了說,“陳站長,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當初在上海也曾並肩作戰了好長時間,相互之間合作還算愉快,平心而論,我張雲軒沒有對不起政府的地方”,
“之所以選擇離開中國,我也是覺得以我現在的狀況來說已經無關大局了,再繼續留在國內或許就會成為某些人眼中的一塊肥肉,早晚會被撕咬的一絲不剩,而且不管我現在做什麼,政府都不放心,總擔心我會跟紅黨私底下聯絡,與其這樣,就不如我帶著家人一起離開中國,這樣的話,我跟國府也算好聚好散,今後相見也還念著彼此的好處”,
“請你幫我給毛局長帶句話,就說,雲軒不忍開間骨肉相殘,只好置身事外,還望局座念及往日情分高抬貴手,放雲軒一條生路”。
說完這些,張雲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等著陳先洲的表態。
“雲軒,何至於此?”陳先洲皺著眉頭說道,“你這帶著幾百口子人遠渡重洋,一切都要從零開始,真的就那麼容易嗎?”
“雲軒,今世不同於往日了,國民政府統一中國已經是眼前的事情了,到了那時,你這樣的棟樑之材肯定是要受到重用的,難道這點時間你也來不及等待了嗎?”
“我們既是老熟人,又是老朋友了,聽我一句勸,凡事三思而行,你要是改變主意的話,現在還來得及,至於毛局長那邊,我也會遮掩一二”。
張雲軒擺了擺手,開口說道,“陳老哥,說句心裡話,以我的身份,你覺得適合繼續待在國內嗎?”
“什麼功不功臣暫且不說,就我個人身世而言,有著日本血統,還是日本貴族,抗戰期間的得過日本天皇的勳章,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