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輕聞著熟悉的骨髓裡的夾雜著清新的木槿香味的冷松香,防備散了,安安心心的放任自己陷入深眠。
閔戎川看了半響,上前把手放在蘇意的五官分明的臉上,這張臉,他臨摹了千百遍,在無數個無人的孤寂的深夜裡,他都會一遍又一遍的臨摹,唇齒眉眼早已深入心裡,再難磨滅。
在許多個無人的夜裡,閔戎川靠著蘇意的畫像過了一天又一天,又靠著畫蘇意而一次又一次壓制住心裡的暴虐,壓制住那瘋狂的想要把人擄到身邊關起來的衝動。
許是目光過於炙熱,又或許是手上加重的動作,蘇意輕輕哼了哼,眉頭微蹙,臉上寫著一絲不爽。
閔戎川手上鬆了些力道,眉眼溫柔的看著被自己不知輕重弄出來的紅痕發愣,又抬手輕柔的拭了幾下,直到那抹突兀的紅痕在自己手裡消失不見,才停了手。
睡著了的蘇意對這些全然不知,他信賴閔戎川,總能在他身邊安然睡個好覺。
現在是,以前也是,縱然他從前沒了記憶,但是靈魂裡的信任是與生俱來的,在閔戎川面前,他總是放低防備,然後不知不覺的沉溺進去。
閔戎川太過耀眼,就像一株鮮艷的罌粟花,無時無刻不在誘惑這蘇意。
蘇意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他睡了整整一個半小時,他睡眼惺忪的看著滿目的白的房間,記憶慢慢回歸。
「醒了,吃點飯吧。」閔戎川合上電腦,好整以暇的看著睡眼惺忪,面上一派茫然的蘇意。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被蘇意全身心依賴的感覺。
「好。」蘇意怔愣的看著閔戎川,乖巧的點了點頭。
頭上的呆毛隨著點頭的幅度也在歡快的跳著,閔戎川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心裡的焦躁漸漸平復。
蘇意是他令他上癮的罌粟,戒不掉,同時也是救他病的良藥。
「我讓閔澤買了點粥,你受傷了不適合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我的先生啊,是我們都受傷了,你也得吃粥。」蘇意下了床,明眸皓齒笑意吟吟道。
隨後在閔戎川錯愕的眼神裡走進浴室,他雖然面上一派沉著淡然,但是心裡如搗蒜般的心跳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過不平靜的不只他一個,如果細看,閔戎川耳根微微泛紅,只是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依舊神色如常。
可惜在浴室裡洗冷水臉的蘇意不知道。
等他出來,閔戎川已經擺好了粥和一些點心。
「先吃點吧,回去我給你做。」閔戎川笑意吟吟的看著蘇意,面上一派淡然。
但是莫名的蘇意就是從中捕捉到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可見閔戎川心情極好。
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就不會在步步緊逼,咄咄逼人的讓他無可奈何的說出救人的事了。
畢竟很危險,閔戎川知道了肯定會生氣,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吧,相安無事才好。
不過蘇意顯然想多了。
因為吃完之後,閔戎川就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面上噙著笑,一字一頓道:「所以,小朋友現在可以交代你的犯罪事實和經過了嗎?」
聞言,蘇意心裡咯噔了一下,果然逃不過閔戎川的法眼,按照閔戎川的脾氣,他只能爭取寬大處理。
「就是,額,閔戎川,你說過不干涉我的。」蘇意橫眉冷對,瞬間有了底氣,氣勢洶洶的看著閔戎川。
有了些底氣,但不多。
很快就在閔戎川含笑的目光下敗下陣了。
「我有分寸,再說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何況要不是他同意這個計劃,聞延還不一定會受傷呢。
「我說過不會幹涉你的私事,但是不是讓你用命去救其他男人。」閔戎川眯著眼,